屋子裡已經沒有李冬芬的罵聲了,看來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名聲的,既然這麼在意,幹嘛不自己注意點呢?
默默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馬氏和姜氏的對罵,低著頭,回了屋子。
回到西屋,裡面只有柳氏一個人坐在炕上。
“娘,你怎麼坐起來了?是不是要喝水?”冬至幾步上前,關切地問柳氏。
柳氏搖了搖頭,回道:“在炕上躺了這幾天,也躺夠了,屋子裡還有活,娘得起來做了。”
“娘,你現在不能碰冷水,小姑的衣裳,我來洗,你躺著就行了。”冬至勸說柳氏。
柳氏聽到冬至的話,瞪了她一眼,這才說道:“哪有侄女給沒出嫁的姑姑洗衣裳的?”
“哪兒有嫂子給沒沒出嫁的小姑子洗衣裳的?”冬至立馬反駁道。
柳氏一噎,說道:“你啥時候這麼牙尖嘴利了,還會頂嘴了?”
冬至按住想起身的柳氏,將她往床上推,聽到柳氏的話,她答道:“娘,這樣不好嗎?我不想再像之前一樣被人欺負了,我也不想再死第二次了。”
柳氏怔怔地盯著冬至那透露著堅定的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以前的冬至,時不時就被李冬芬打罵,她心疼,卻不能說什麼,不然馬氏就會出來說她不孝。現在的冬至,待人刻薄了,可也不會再受到欺負了。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冬至這變化是好是壞。
“冬至,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傳出去,對你小姑的名聲不好,以後更不容易說到好婆家了。”即使是在屋子裡,柳氏也清楚地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畢竟這動靜可不小。
柳氏的不贊同,冬至早就料到了。柳氏是一個軟性子的人,什麼都為別人想得多,為自己想得少,所以這種對李冬芬的名聲有害的做法,她是不會贊同的。
“娘,您心腸好,為別人著想,可是小姑為我們想過嗎?不說我差點死了,就是三郎,也是經常被小姑打罵,娘,你看看三郎身上的青腫,你想有天三郎被小姑打死嗎?”冬至正視著柳氏的雙眼,鄭重地說道。
“你別胡說,你小姑……她不……不會的……”柳氏心裡慌了神,嘴裡反駁著,心裡卻沒有多少底氣。
“娘,我就是例子,要不是我命硬,現在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吧?還有我那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娘,小姑已經害死了你一個孩子了,你還不相信嗎?”冬至不顧心裡掙扎的柳氏,繼續說道。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殘忍,再次提起柳氏的傷心事,會讓她傷心欲絕。可是不下猛藥,她是不會清醒的。可以說,李冬芬已經害死了柳氏的兩個孩子。而李冬芬,卻連一絲的愧疚都沒有,這樣的人,完全沒有被原諒的價值。
第一次見到三郎身上的傷時,冬至都震驚了。這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啊,李冬芬怎麼下得去這狠手?當時的她,差點激動地跑去找李冬芬打架,結果還是三郎怕她被李冬芬打,抱著她不讓她去。不過這件事,她可是記在心裡的。
“娘,我是三郎的姐姐,小姑這麼打三郎,我以後要是見了,我不會跟她客氣!我不像你這麼好心,為她著想。要是她以後敢再這麼傷害三郎,我會讓她付出代價!”這句話說完,冬至便不再管柳氏,下了炕,出去看看情況。
門外,馬氏和姜氏被兩撥人拉開後,還在對罵著。而李冬芬,則回到了她與馬氏住的北屋。馬氏可以出去與別人打架,李冬芬可不行,她還得保留她僅有的名聲,不然這輩子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娘?”李小柱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插入到亂哄哄的人群,跟在他後面的,是拿著小鋤頭的二郎和空著手的三郎。
“小柱,你回來正好,給我狠狠地打這個惡婆娘!她竟然敢敗壞你妹子的名聲!”馬氏見李小柱回來了,底氣更足了,對著李小柱就喊道。
“我呸!你那寶貝閨女的名聲還用得著我來敗壞?自己的閨女是寶,別人的閨女就是草!你這殺千刀的婆娘,這麼作孽也不怕以後遭報應!”姜氏毫不退縮,立馬反擊回去。
姜氏這話,真是說到冬至心坎兒裡去了。這人就得這麼不怕事,才不會有人欺負。要是柳氏有這個蔡氏一半厲害,她們也就不會過得這麼慘了。
李小柱還弄不清情況,旁邊的蔡氏便將情況向李小柱一一說了,李小柱一聽,直接就是一個躬身,向眾人賠禮道:“各位嬸子嫂子伯伯大哥,我在這裡向你們賠不是了,現在也是飯點了,小柱就不留各位了。”
話說到這份上,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大家聽了,也就紛紛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