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凳馬車車轅上便有,讓外頭的小太監拿了放下便是,至於丫鬟,今日便是得買回來,明日便是與你一塊兒跟著我學規矩!”胡內人這話說完,一把將冬至拉回來坐在了馬車上,她自個兒則是掀開車簾對著外頭的小太監說了兩句,那小太監應了聲後趕緊將車轅上的踏凳取下來,放到了地上放好,她踩著那踏凳便是下去了。
得虧這馬車到處是軟墊,要不她就這麼一下就得砸疼了。這胡內人倒是有氣力,這麼一拉她竟是毫無反抗之力啊。
胡內人站到地上之後,伸手將車簾子拉開雙眼盯著她,示意她下來。
冬至彎了腰,走到車轅處,踩著那踏凳要下來之時,那胡內人卻是伸出一隻手到冬至面前。冬至會意,扶著她的手下了地。
下了馬車之後冬至向著那趕馬車的小太監道了謝,那小太監應了兩句之後,趕著馬車便走了。
到家門口了,冬至也是身心舒暢了。這都是快一日了,她還沒吃飯,已是餓極了,雖是知曉身後還有一個教她規矩的胡內人,她還是提起裙子快步往鋪子裡頭走去。
“如何能提起裙子?如何能這般行走?姑娘……”胡內人瞧見冬至這般,她瞪大了雙眼,立刻開口責備冬至。
冬至已是往前走了好幾步,此刻聽到她在後頭喊,便轉過身回來,雙手抱住胡內人的右手胳膊,拉著她便快步往裡頭跑。
“胡內人,我這都一日未吃飯了,肚子早便是餓極了,還是先去吃飯吧,要不一會兒我便是要餓暈了!規矩咱們要學,可那也得等我填飽了肚子不是?”
胡貴人原本便是極為豐腴,被冬至拉著跑了兩步,臉上已是見汗,且氣息不穩了。這個時候,她顧不上說話,只得跟著冬至快步跑進了李家鋪子,穿過鋪子和院子便進了後邊兒住的屋子。
一進屋,冬至對著柳氏屋子的方向喊道:“娘,我餓了,有吃的不?”
屋子裡的柳氏聽到冬至的聲音,立馬放下手頭的夥計,從屋子裡出來,一眼瞧見冬至抱著一個胖女人的胳膊,正喊著她。
“我給你留了飯菜了,你先坐著歇會兒,我這就去幫你們熱熱。這位夫人是?”柳氏瞧著眼前如座大山一般的宮娥打扮的女子,開口問道。
“娘,這位是宮裡的胡內人,是太后娘娘指給我學規矩的。”冬至對著柳氏將胡內人介紹了一番,柳氏一聽說是宮裡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恭敬。她朝著那胡內人問了好行了禮,那胡內人卻是氣喘吁吁的答不上話,只得邊喘氣邊點頭,與柳氏打了招呼。
柳氏見這胡內人好似累極了,便吩咐冬至,讓她端了凳子給胡內人坐,她自個兒則是去了廚房幫冬至熱菜。
等柳氏走了之後,冬至去端了兩把椅子過來,一把放到胡內人身前兒,讓她坐了下來另外一把卻是端到了她對面兒,冬至自個兒坐在了那椅子上。。
“胡內人,我們是小戶人家,以往還是在村兒裡種地的,家裡也沒啥規矩,若是我有冒犯之處,還望您能見諒。這規矩我是定要學的,只是這規矩得慢慢兒來,我除了學規矩,可還是有別的事兒的。”趁著胡內人喘不過氣的當口,冬至將自個兒心裡的想法兒說開了。
規矩要學,可這時間確是得自個兒來定。自個兒可不是那整日裡沒事做的大家小姐,她還地想法子為自個兒一家子掙錢呢,若是她光學規矩了,那鋪子咋辦,酒樓咋辦?難不成讓一家子跟著她喝西北風?她家可是沒啥家底的,經不起折騰。
“你不吱聲我可就當你同意了,那這麼著,等我有空閒了,我定是會跟著您好好兒學規矩的,只是平日裡,時間地縮短些。”冬至說完,緊緊地盯著胡內人,此刻的胡內人光顧著喘氣,哪兒還有空閒答話?
就這麼著,冬至無恥地認為胡內人應下了,且往後也是這般實行的。
等胡內人緩過氣,定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始訓斥坐在她對面兒的冬至:“姑娘家,如何能這般跑動?那是男子的動作,若是女子也這般做,與那鄉野村婦有何不同?還有那提裙子的動作,若是讓人瞧見了,如何是好?往後這些你都得改!從明兒個起,你得開始學著走路!”
對於冬至拉著她跑這一段兒,胡內人極是痛恨。自個兒身心臃腫,平日裡走路沒事兒,可真要跑起來,那是極為難受的。就跑了這麼一段,她愣是喘了這般久都是沒消停下來。
“這是我錯了,我不該這般魯莽,往後我定是會改過來,還請胡內人慢慢兒教導我。”冬至對胡內人作了一個揖,滿臉堆笑地應道。
俗話說伸手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