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千重兩瞪眼
用膳期間,千重心事重重未曾注意身邊的情況,故此未見到身後垂下眼的小紅斑,也錯過了不時偷偷看他的程家四小姐。
飯後,千重被皇甫焌半拖半拉進了小院,還一起喝酒。
“千重,我可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前段時間讓你給溜掉了,害我往前走了許多,可讓我好找啊。哼哼,還真被我給找著了吧。怎樣?以後就讓我一起?“
千重端著酒杯掃了皇甫焌一眼,繼續喝酒。
“嘖,你還真冷淡。不過你這次可不能逃了。想想這裡離鎮國侯府可是才不過半天快馬路程,我可不知道想兒子想瘋了的令狐伯伯和伯母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千重皺起眉頭,轉頭看著皇甫焌說:“你何必定要跟著我,我不過是在十幾年前將你推到荷花池裡,幾年前從馬賊窩裡把你給帶了出來,算來也是兩清了。何況,我已與家人言明三十前是不會回去的。”
皇甫焌心口揪成了一團,說:“你啊,好歹令狐伯伯他們十年未曾見你,想要留你看看你也是自然的心情。何況這裡如此之近,你卻過門不入,要他們情何以堪。”
“你懂什麼,若沒找到就歸家,歸家之時便是我死期。”
“死期,什麼死期?”
“嘖,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我又如何懂?”
“我都不懂,又如何讓你懂?”
“你不懂那又為何那麼說?”
“你真煩。”千重噘了一口酒,心中想著:我也是莫名其妙好不好,問我等於白搭。
月光流逝的時候,千重突然想到了那張氣憤轉身離開的臉,對著月亮笑了笑,心忖著:啊,原來她是那個模樣啊,嗯,是挺好看的。
皇甫焌看著看衝的笑,渾身戰慄恐懼,壓抑的苦悶讓他猛灌了一杯酒。
這時走廊上踏月來了兩人,前面一個端著熱氣直冒的水盆,後面一個抱著的似乎是衾被。
千重眼前一亮,感到了她的存在,聞到了她身上特殊的味道,看到了那張布著紅斑的臉。
千重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出聲來。
“小紅斑,我昨天在一個湖邊小屋裡發現了一盒胭脂,顏色跟你臉上的一模一樣哦!”
小紅斑一震,緩緩抬頭,看著千重。千重感到了那張冷靜面孔下的怒意,笑得更加開心。
身邊另一個丫鬟卻是怒瞪了千重,“噌”地放下水盆,說:“兩位公子請用水,我等退下了。“
千重還沒有來得及看夠小紅斑暗藏的臉色,便見她突然垂下臉來,接著身前被人擋住,正覺著有人礙事,卻是另一張臉怒氣騰騰的瞪著自己,然後轉身往外走。而小紅斑一隻手被拉著,另一隻手輕撫著臉頰也跟著出了迎客軒。
“咦,怎麼回事?“千重自語著。
“千重,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麼惡劣。”
“啊?”
“人家小姑娘已是容貌不全了,你還要嘲笑人家,真是,錯看你了啊!”
“我?我嘲笑?我哪有?”
“那你幹嘛說人家姑娘的臉跟上了胭脂一樣?”
“那是……”本來就一樣!千重很想這樣說,腦子裡靈光閃過才突然明白了剛剛那個小丫頭為何瞪她了,也明白為什麼皇甫要說他嘲笑小姑娘了。簡單的說就是那丫頭和皇甫不明白他在打只有他和她才懂的啞語。千重有些哭笑不得,狠狠抓了一下頭。
“承認了吧。還真是難得見你對女子容貌感興趣,還用這麼不上道的方式調戲小姑娘。”
“我……唉,懶得與你說。睡了。”說完,抹了一把臉,兀自在床上躺下了。也許是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昨夜也未曾睡好,不一會兒便帶著苦惱的笑意睡著了。
皇甫焌喝空了酒壺,慢步踱到床邊坐下,藉著微弱的燭光,仔細的看著令狐千重,半伸的手又停住,如此反覆多次,終是嘆了一口氣,滅了燭火,又踱回自己的房間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千重發現送來洗漱水的丫鬟梅香狠狠颳了自己眼刀子。在膳廳時除了享受到程老爺子的殷勤問候外,額外享受到了幾個僕人刺一樣扎來的眼神。
膳後,程老爺與其子言明要出遠門後讓兩個女兒陪同後便離開了程府。
一行四人來到了池塘邊小亭子裡靜靜喝著茶。
“程家兩位小姐果然都是人間絕色,不知兩位可許了人家?”
千重心中暗啐:嘖,風流本性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