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心生厭惡。
隨著他的叫喊,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掩鼻,鼻頭微皺!
滿月自樓上款款而下,輕擺柳腰,靠近男子,朝他揮了揮手中的絹帕,說:“喲!張大人,是您啊,在樓上就聽到你的聲音了,我還思量是誰有這麼大的氣魄呢,心想,定是張大人來了。喲!你今兒個,這是發什麼脾氣啊!”
那份嬌媚,與方才的樣子如若兩人。
男人並不理會她滿臉堆笑的奉承,神色雖然緩和了一些,但仍藉著酒勁,叫囂:“如玉呢?我要見如玉!”
“張大人,如玉姑娘,早就不在我這兒做了,她,已經被人贖身,回鄉嫁人去了。”
“嫁人???”男子聞言,立即惱怒,將一旁桌上的杯盤一掃而下。
嘭嘭拼拼的聲響過後,一地狼籍,桌上的點心散落在地,一個梨滾落到我腳邊。
滿月似乎對這種場面早已經司空見慣,不足為怪。
揚眉,斂去笑容,眼神中,有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鄙視。
她竟覺得,她如蓮花般有一種出泥而不染的清雅。
男子不依不饒,傷人的話語脫口而出:“你們這種低賤的**女子,嫁人??別拿我當傻瓜,我現在就要把如玉找出來。”說完,他竟朝樓上而去。
滿月聞言,臉上多了一些怒意,擋住他的去路:“張大人,既然我們都是一些低賤之人,你又何苦糾纏不放,別說如玉現在嫁人了,即便她在我這兒,我也不會把她交給你,上次,她到你府中,受盡你夫人欺凌,差點沒命,你還想如何?”
被喚張大人的男子,口齒已經變得有些不清;“我要,要為她贖身,娶她,做,做我的第七房夫人。”說話間,搖搖晃晃,怕是酒勁上來了吧。
心中不由對滿月多了一絲欣賞。她是真心維護這些女子。
她,在這之前,定有些不尋常的經歷吧。
面前這男子,毫無氣度、風範、品德可言,在她看來,縱然是**女子,他也匹配不上,有了六房夫人,竟還想娶第七房。
雖三妻四妾在唐朝並不足以為怪,但,他對女子的那份不屑和輕蔑,令她怒從心生。
看他的樣子,似滿月今日不將人交出,他便誓不罷休。
她唇邊不由揚起一抹冷笑,上前:“張大人!這鮮花滿月樓,處處是佳人!何苦,揪著一個如玉不放呢?您,也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在此為了一個**女子糾纏、叫囂,傳出去,如果讓與您同朝為官的人知道,就不怕有失了您的身份。”
話中意味千百迴轉,笑,百般柔順,目光,卻冰冷鋒利朝他眼中而去。
他的眼神,頓時惱怒起來,那目光,像要吃人一般。
滿月不動聲色擋在了她的面前,似怕那男子藉著酒勁向她動手。
這一細小的動作,令她的心,有一點小小的動容。
她決定,幫她幫到底。
於是,閃身到她前面,她繼續笑到:“不知道張大人,是否認識,宇文王爺!”
臉上,裝出一副得意、仗勢的模樣,再糊塗的人也看得出來,我是在暗示他,我與宇文俊逸是舊日相識,且關係非淺。
話一出口,心中,有些東西悄悄動了一下,柔軟的疼痛漫延。
她,並非真的可以完全放下。
那日的堅絕、凜然略有一些動搖。
這一刻,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怎樣的。
男子的面色微微一怔,眼光,帶著置疑,開始認真打量。
我昂首,唇邊揚開一抹自信的笑容。
眼中,風采無限,目光,毫不迴避的向他回望去。
風,在門外輕輕的吹來,揚起我的髮絲,衣裾,飛揚。
終於,他低頭,轉身,不甘的離去。臨出門時,又回過身子,望了她一眼。
那眼中什麼樣的神情都有。置疑、不甘、矛盾。
似乎相信她的話,又似乎不信,卻不敢冒然真的侵犯。
“玉瑤!!謝謝!!…………”滿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回頭望去,她眼神中略帶著一絲不安。
於是笑笑:“不用謝!我只當報你的搭救之恩!他日後,不知是否還會來糾纏!”
她眼神有些閃爍,似有話要說,隱忍片刻,終於開口:“這張大人,三日後的大賽,他,便是主考官之一,你今日因幫我得罪了他,只怕到時…………”
頓時有些明白她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