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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笑……

八個月後,歡馨在林墨陽的診所裡生下了一名男孩。當她從梅麗莎手裡接過孩子時,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湖藍色的眼眸。那是曼菲斯德的眼睛,那是他生命的延續……歡馨抱著孩子沉默良久,然後八個月以來第一次失聲痛哭……

八年後

聖誕節前夕,著名的聖心小學為歡迎蘇聯慈善基金會訪問團的到來,特別舉辦了晚會,而歡馨作為表演者家長也被邀請在列。

現在臺上表演的是一個7、8歲的小男孩,男孩穿著黑色的燕尾服正在演奏小提琴曲——G弦上的詠歎調。他俊美的臉部輪廓一看就知道是混血兒,特別是那雙湖藍色的眼眸在顧盼間總是流露出同齡孩子沒有的成熟與睿智。

所有人都沉浸在悠揚的琴聲中,只有歡馨悄悄地擦去了眼角的淚痕。她清楚地記得孩子的父親也是拉得一手好琴,而她第一次聽曼菲斯德拉的就是這首曲子。

八年了,人們說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但是為何她心中的傷痛仍舊那麼深!那麼清晰!

“譁……”恰在此時潮水般的掌聲將歡馨驚醒,她再一次抬頭望向舞臺,雨澤已經在謝幕了,並且衝著她揮手致意。

她還奢求什麼呢?曼菲斯德將雨澤留給了她,她不是應該慶幸的嗎?歡馨急忙衝著兒子豎起了大拇指,欣慰的笑容在唇間綻放……

散了場,歡馨在大門口等兒子出來,看見迎面走過一家三口。走在中間的小女孩撒嬌地對著身邊的父親說了些什麼,惹得那對父母哈哈大笑了起來。歡馨愣愣看著漸行漸遠的一家人,感覺隱隱飄過來的歡聲笑語對她來說是那樣陌生而遙遠。

“天哪,程,是你嗎?”忽然,背後傳來一個女人驚喜的喊叫聲,嚇得歡馨一哆嗦。

她連忙轉過身定睛細看,只見一個胖胖的蘇聯女人站在不遠處,臉盤似乎有些熟悉,但歡馨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那女人見歡馨疑惑地看著自己急忙走上幾步,說道:“我是冬妮婭!程,你不認識我了?”

冬妮婭?歡馨睜大驚喜的眼睛,卻怎麼也無法把多年前那張清瘦的臉和眼前這張猶如加了發酵粉一般的面孔重合起來。

冬妮婭似乎也覺察到了歡馨的驚訝,便調侃道:“你瞧,這幾年我胖得都不成樣子了,而你還是那麼美麗!”

聽到這話,歡馨終於忍不住心裡的激動上前一把抱住了冬妮婭,驚喜地說道:“冬妮婭,真高興再見到你!”

冬妮婭同樣感慨不已,她喜極而泣:“歡馨,你走後我去英國找過你,可沒找到,原來你來了香港!”

兩個患難的朋友久別重逢都不勝欣喜。好半天冬妮婭才放開歡馨,問道:“程,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歡馨正要回答,就聽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童音:“媽媽,可以走了嗎?”

歡馨笑著回過頭,衝著兒子招招手介紹道:“雨澤,來!這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冬妮婭阿姨!”

“阿姨好!”雨澤揹著小提琴幾步跑上前,禮貌地朝冬妮婭行了個禮。

而一旁的冬妮婭早已驚撥出聲:“程,這就是你的兒子?他長得可真像路德維希上校!”

歡馨吸吸鼻子,看著雨澤的眼裡充滿了驕傲:“冬妮婭,雨澤是曼菲斯德留給我最好的禮物!”

“程,當年我沒能找到你,所以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冬妮婭忽然放低了語調說,“不過它也許會帶給你更深的傷害!”

歡馨疑惑地看著冬妮婭欲言又止的表情,淡淡地說道:“這些年除了曼菲斯德的離去,已經沒有什麼能帶給我傷害了!”一旁的小雨澤似乎感覺到了母親語氣裡的憂傷,不由緊了緊握著歡馨的手,歡馨立刻回以溫柔的笑。

冬妮婭望著依偎在一起的母子倆,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當年曼菲斯德並沒有死!”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訊息,驚得歡馨愣在當場,說不出一句話來。

冬妮婭看了看呆立當場的歡馨接著說:“你還記得那個叫安佳的小姑娘嗎?當年你臨走前拜託我丈夫照顧她,因此瓦列裡就經常派他的副官送些日用品給她們母女。這一來二去,那副官竟喜歡上了安佳。有一天,他偷偷來找瓦列裡,說安佳從死人堆裡揹回了一個德國軍官,藏在閣樓裡,可是那軍官傷勢太重,眼看不行了,安佳沒辦法,才找了那個副官。瓦列裡念在你的情份上,沒有將這件事彙報上去,他和我帶著一個俘虜來的德國軍醫去了那裡,這才發現那德國軍官竟然是路德維希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