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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拳,鄭重點了點頭道:“少奶奶,保重!”

說罷,轉身衝向融月的房間。

寅時三刻,三輛馬車先後從近郊梅園朝著不同方向急速駛去。

鮮血染紅了梅園潔白的雪地,大雪由天而降,卻蓋不住滿地殺戮。只在黑夜裡留下散在冷風中的血氣,鎖住塵囊中的噩夢,燭淚難忍。

漫天火光照亮京郊雙已山的夜空,像一片海,浩浩蕩蕩,粉身碎骨。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兩清

赤紅的火焰在背後熊熊燃起,碧蕤拉緊韁繩咬牙一甩,馬兒在夜裡一聲嘶吼疾馳而去。馬車在雙已山谷狹窄曲折的小道上跌跌撞撞地向前,車轍印在落了雪的水潭裡,快速消融,車前掛著的一點燈搖搖欲墜,不知道何時便滅了。

子虛渾身是汗,一路顛簸已經快用盡她所有的力氣,只能躺在車廂中不住地顫抖,咬緊了下唇連□□都不敢。阿槿趴在她身側,圓圓的眼像夜空中的星子,兩隻手抱住她,不置一聲,只是緊緊抱住她。

冰冷的雪落在臉上,趕車的人卻顧不上,一直向前,一直向前,碧蕤一刻不敢放鬆,待到終於進入一片密林中,才微微得空喊道:“夫人,你還好嗎?若還有力氣,便回我一聲!”

子虛鬆開唇喘息了幾下想要說話,可腹上的疼痛愈加強烈,根本不能出聲,只能抱緊了肚子縮緊身子細細吐納。

阿槿握住她滿是冷汗的手,敲了敲車門,聲音裡帶了不易察覺的哭腔,“姑姑很疼,說不出話。”

雖如此,碧蕤還是微微放下些心。萬幸,還有意識便好!方才只顧著趕路,這樣劇烈的顛簸,她生怕會出什麼事。

於是又道:“阿槿少爺,你快同你姑姑說說話,千萬別讓她睡著了!很快,咱們就能出林子了。”

阿槿止不住慌張,卻十分聽話,小手不停替子虛擦汗,趴在她耳邊叫著“姑姑”,見她睜眼朝他輕輕點了點頭,便又立刻抱住子虛的肚子,溫軟的小手伸進披風中按在肚子上,一下一下輕輕安撫。

耳邊還是急速掠過的寒風呼嘯,冬夜的寒露刺破車窗落在廂內,子虛直直躺著,幾番深深的呼吸後,咬著牙死死抓住一邊的橫木撐起身子,而後精疲力盡地靠在一側的橫凳上。

面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唇齒彷彿也快沒了力氣,釵環掉落,髮絲黏在淋了汗的額上,頸上,狼狽至極。

待到這一陣疼痛稍稍緩解,終於有了一絲氣力能夠開口說話,馬車又猛的一震,忙道:“碧蕤,怎麼了?”

簾外碧蕤又加快了趕車的速度,“夫人,他們追來了!您再忍一忍,出了林子便是最近的勉縣,進了城就好辦了!”

風雪夜的殺氣比北風更咄咄逼人,子虛已然聽見了後頭步步緊跟的追兵,馬蹄聲凌亂狠辣,踏碎林子裡的靜謐,膽顫如雷。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縱然碧蕤用盡了全力,可三人的車如何抵得過矯健快馬,如此下去,不出半個時辰便會落入賊手。

子虛一手護住肚子,一手將阿槿摟在懷裡。蒼白的面上曾痛到流淚的眼裡沒了慌亂,生死關頭她總是異常冷靜。

梅園之東。。。。。。勉縣。。。。。。那麼。。。。。。

深深吸了口氣,她瞬間做出一個決定。

“碧蕤,咱們去護國軍駐地!”

若只憑車上婦孺,根本無法抵禦,既然甩不掉,只能兵行險招!

碧蕤霎時理解她的用意,可她們身份特殊,貿然向護國軍求救,後果如何誰都不能確保。

便有一絲遲疑,“護國軍與咱們是死敵,夫人,這是否欠妥?”

子虛仰起頭嚥下一口寒氣,唇上的齒印因乾裂而流出血來,此時卻突然笑出了聲,“碧蕤,落在身後人手中,咱們照樣必死無疑。”

政敵雖不可信,可比起步步緊逼的自家人,似乎還有一絲活命的可能。

碧蕤無言,眸光一閃反手敲碎了車前的燈,扯緊了韁繩朝著那片鐵灰色的營帳駛去。

釜底抽薪,生與死往往只在一瞬。

護國軍駐地藏在雙已山東側的深谷口,拐角向右便是京城北門,攻守皆宜,這幾日的戰事不過小打小鬧,故此駐地大半是東北宋家的人。

碧蕤循著營前的篝火找到入口,收了韁繩想要停下,卻聽的簾內女子快聲道:“碧蕤,衝進去!”

若在門口停下,吃不準胡國軍會插手,只有將引得他們不得不注意,才能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