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遠很享受譚鈴音崇拜的眼神。
不過,兩人之間還是有些不和諧,原因竟然是譚清辰。
是這樣的,譚鈴音發現,縣令大人一提到譚清辰,表情就有些古怪。像是有什麼事兒要說、但又不好開口;表面上裝作不怎麼關心,但實際上又暴露了他對一切與清辰有關的事情都無比在意的心情。
譚鈴音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這讓她提高了警惕。因此他再問什麼,她都遮掩著不說了。
而且,縣令大人還去過兩次古堂書舍。
據當時在場的夥計小莊描述,縣太爺對自己買的書漠不關心,只是一個勁兒地偷看老闆。
“不會是看上咱們老闆了吧?”小莊憂心忡忡。
說實話,這個猜測不無可能。清辰本來就長得好看,氣質也出眾,像是夏日一早尚攜著晨露的翠竹,清新而溫潤。
這樣的人,不管是被什麼人看上都不奇怪。
何況唐飛龍是有前科的。他與他的好朋友唐天遠走得親近不說,還模仿人家筆跡;他第一次來古堂書舍買書,買的一堆豔書裡就有龍陽風格的。
越想越有可能,於是譚鈴音也憂心忡忡起來。
寫 小說的都自帶情節擴充套件技能,譚鈴音前後聯絡著,一時想到唐飛龍怎樣在夜色中看到前來救援的清辰風流瀟灑進而一見傾心,又怎樣在第二天就急不可耐地打聽清辰 的身世,一連好幾天都這樣,不勝其煩。她又想到他以後大概會想方設法把清辰弄到手,為此不惜強取豪奪什麼的……
簡直太可怕了。
譚鈴音鬱悶地回了縣衙。回去之後,聽說朱大聰差人送了拜匣來,譚鈴音開啟看了。原來這朱大聰明日過壽,要置酒席款待朋友,邀請她過去吃席。譚鈴音雖是個女子,不過拋頭露面慣了,尋常人待她與男子無異,請吃酒也就算上她一份。
第二天,譚鈴音懷著散心的心情,去朱大聰家蹭吃蹭喝了。
來了之後才發現,酒席算上壽星和她,就倆人……
看到朱大聰吩咐要開席,譚鈴音很奇怪,“他們都不來了嗎?”
朱大聰很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來到此地沒多久,沒認識太多人。昨日送出幾個束帖,可是不巧了,馮老闆恰好要去拜訪岳丈,鄧掌櫃去鄉下看糧收,小譚老闆也恰好要去鄰縣押運紙張。”
小譚老闆就是清辰。譚鈴音覺得這朱大聰的安排不太好,過生日的前一天才送帖子,多數人都已經有安排了。
她搖頭感嘆,“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要一個人過生日了?”
朱大聰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為何?”
他繼續笑,“因為你心軟,定然不忍心我獨自做壽。”
譚鈴音也失笑,“想不到朱公子竟也有油腔滑調的時候,我之前怎麼沒發現。”
朱大聰低頭扶了一下酒杯,“我不常這樣。嗯,你不要公子公子地叫,叫我名字就好。”
大聰……譚鈴音叫不出口。她只好叫了聲“朱大哥”。
朱大聰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一個小廝前來說道,“少爺,布穀巷的張媒婆來了,說要給您道喜,還說有大大的喜事等著說與您。”
朱大聰說道,“不就是做媒麼,打發她走就是了。”
論相貌,朱大聰儀表堂堂,論財力,他的珠寶鋪子有不少值錢玩意兒,這樣的條件很受媒婆青睞,他雖是個異鄉人,也同樣三天兩頭有媒人跑來給他說妻說妾。
小廝不太贊同朱大聰的決定,“可是,少爺……”
“還不去。”
“是。”
小廝走後,譚鈴音問道,“天降姻緣是好事,朱大哥不喜歡?”
朱大聰神色黯然,“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譚鈴音想到他那“鬱悶而死”的第三個未婚妻,便也有些悽然,不過更多的是內疚。畢竟,此事的根源是她。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好說道,“朱大哥,克妻之說純屬妄言,你不要信。”
“你也不信?”
“我不信。”
“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一個姑娘家,突然被男人問這樣的問題,就算如譚鈴音這般厚臉皮,也受不了。她羞紅了臉,低頭看著杯中酒液,結巴道,“不、不是這個意思……”
朱大聰悶聲道,“什麼意思都一樣。你也嫌我克妻。”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