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就溜到脖子以下了。
再後來,他就醒了。
唐天遠懊悔不已。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在最精彩的時刻醒來呢……
他閉上眼睛,回味夢境裡的畫面,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光是這樣想一想竟然也很幸福。
他想得熱血沸騰,喘著粗氣自言自語道,“我得快點把你娶回家。”
***
周正道沒想到唐飛龍竟然無恥到這樣的地步。他覺得吧,就算現在給他兩萬兩金子,以後他嚐到甜頭,手裡又攥著證據,肯定會繼續敲竹槓。
再說了,兩萬兩黃金,哪是那麼容易拿出來的?錢,吃下去的時候是錢,長出來的就是肉,讓人往外吐錢,那就是割肉。要割這麼大一塊肉,簡直是要人命吶。
於是周正道滿心怨氣地給宗應林寫了封信,信中痛陳唐飛龍的貪得無厭。
宗應林看完信,也挺無奈。這個人是留不得了。可惜啊可惜,是個可造之材。
想要把唐飛龍滅口,就不能像對付桑傑一樣,因為唐飛龍上任的時間短,把柄少,還頗具民心……總之想彈劾他是不容易的。
最有效的辦法是讓人直接暴斃在家裡。
周正道很快聯絡好了殺手,依舊是晚上行動。
***
唐天遠又做夢了。
這 回的夢依然特別美妙,嗯,他給譚鈴音洗腳了。他懷著激動無比的心情,握著她的腳泡在溫水裡揉搓,水面上還飄著花瓣,被水泡開,香氣瀰漫。他一邊洗一邊跟譚 鈴音說話,和她開玩笑。譚鈴音惱了,不住地用腳拍打水面,水被拍飛,濺了他一身。他就扯著溼衣服問譚鈴音,怎麼辦。譚鈴音就笑著說,我幫你脫下來。
她是怎麼幫他脫衣服的呢?她抬起腳,小腳丫順著他的褲腳向上爬,慢慢地挪向他的腿根……
唐天遠知道自己在做夢。他在夢裡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要醒,千萬不要醒……
然後,又是在最精彩的時刻,突然,現實世界裡“咚”的一聲悶響。
他被吵醒了。
唐天遠從床頭摸到火摺子,吹亮。他看到地上被網住的某不速之客。
黑色夜行衣,黑色面罩,手裡還拿著兇器,此刻正掙扎著,試圖用匕首割斷網繩。
當然了,割不斷。
唐天遠目光沉了沉。就是這個人,這個人破壞了他的美夢。
他慢吞吞的下床,點燃蠟燭。他走到那刺客面前,低頭看他。
刺客也抬頭看他,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唐天遠突然爆發,抄起一把杌凳按著那刺客一頓暴打,一邊打一邊罵道,“叫你擾人清夢!你就不能白天來嗎?!”
刺客疼得悶哼。
罵聲驚醒了外屋睡得死沉的小丫鬟,小丫鬟進來一看,嚇得尖叫,結果是所有人都醒了。
鄭少封第一個到,他沒想到唐天遠還能有這麼狂躁的時候,“行了,你想打死他嗎?”已經頭破血流了……
鄭少封和唐天遠一塊打過群架,他知道唐天遠這個人看著溫良無害,其實打人的時候比一般的小混混小流氓都陰狠手黑。
鄭少封把刺客綁起來後,譚鈴音也趕來了。這麼晚,她到底要避嫌,不好直衝進唐天遠的臥房,便站在窗外問他,“你沒事吧?”
唐天遠拉開窗戶,看到譚鈴音裡衣外面只披了一件襖子,正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心疼得要命,“我沒事,你趕緊進來!別站在這裡,凍壞了怎麼辦。”
“我不進去了……你真沒事?”譚鈴音還是不太放心。
“真沒事,你若不想進來,就快回去。”
譚鈴音伸脖子往裡看,“是不是刺客真的來了,抓住了嗎?”
“你放心,鄭……正好唐天遠在這裡,我不會有事的。我求求你了小姑奶奶,你別站在外面行不行!”
譚鈴音一聽唐天遠在,也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
唐天遠扶著窗沿,看著譚鈴音的背影。
鄭少封嘖嘖稱奇,“你光想著她冷,你自己不冷嗎?”開窗戶吹了半天涼風了。
唐天遠關好窗戶,打了個噴嚏,“不冷。”
鄭少封指指被打成豬頭的刺客,“這個人怎麼辦?”
“明天我去一趟府衙。”
***
宗應林實在沒想到,唐飛龍竟然來踢場子了。
並帶著活捉到的刺客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