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苦苦守候,不動心確實很難,更何況他們之前還有那麼多的誤會和錯過,或許,真的是有緣無分吧。
“可是,叔叔是三年前才搬來這裡的。中間的兩年時間,他去了哪裡?”
李筱疑惑地看著葉曉若,“是這樣的嗎?我還以為他一直都住在H市。”
正在倆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高文博推著葉家謙走了過來。
“阿文,你和家謙說完話了?” 李筱幾乎是同時就向高文博走去,眼神只是不經意地掠過葉家謙的臉。
葉家謙的臉色在聽見李筱叫他“家謙”的時候變得很難看,眸子深處盡是苦澀和不捨。即便如此,他的視線依舊沒有從李筱身上移開片刻,仍然痴痴地望著她。
“是啊,我們談好了。”高文博親暱地摟著李筱,似乎在宣示自己的佔有權。
葉曉若趕緊從他手裡接過叔叔的輪椅,不忍心再看後者痛苦的表情。
“筱筱,你們這就要走了嗎?” 葉家謙沙啞的嗓音滿是渴望,葉曉若在心裡不禁暗暗祈禱李筱可以大發善心,多陪叔叔一會兒,哪怕只是同情,哪怕只有憐憫,看在後者命不久矣的份上,不要拒絕他。
“是啊,家謙。我和阿文後天就要回美國了,你自己要多保重身體。”李筱頓了頓,繼而換上了溫柔的口吻,“家謙,活著才有希望是不是?”
葉曉若只看到叔叔不住地點著頭,那一根根隨風飛揚的銀絲彷彿也帶著淡淡的哀傷和憂愁。李筱沒有再說什麼,淺笑著和高文博攜手離去。
那一天,葉家謙硬是在那個公園裡呆了很久很久。
這兩天葉家謙的狀態一直都很好,卻讓葉曉若覺得很不安,特別是他囑咐她的一段話。
“曉曉,在我走了之後,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葉曉若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叔叔,你在胡說什麼?”
“好啦,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毫不介意侄女的生氣,葉家謙依舊笑得一臉溫柔,“曉曉,我希望在我走後,你可以把這個吊墜和我的身體一起火化。”
他平淡的語氣讓葉曉若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緊緊握著叔叔的手,她抽泣著說:“我不答應,要去你自己去。叔叔,你不要死好不好?”
“傻丫頭,是人都會死的,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我自己都已經想開了,你又何必這麼執著呢?”
葉家謙輕輕拍著她的背,一臉淡定。最後,葉曉若還是不忍心拒絕他最後的心願,答應了所有的要求。
“叔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想了很久,她還是耐不住好奇心地折磨。
“當然可以啦。”葉家謙嘴角噙著笑,眼睛像彎彎的月亮。
“在搬過來之前的兩年,你是住在H市地其他地方嗎?”
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眼裡滿是沉痛的哀傷。“不是,我不在H市。”
“那你……”
葉家謙苦笑了一下,“我在美國呆了兩年。”
彷彿是晴天霹靂,葉曉若啞口無言地盯著他,喃喃自語道:“怎麼……怎麼可能呢?”
“傻丫頭,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不過,現在這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意義,不是嗎?”葉家謙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葉曉若呆呆地看著他,他和李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上天要讓□□了數十年的有情人一再錯過?
葉曉若一直很想問自己的叔叔是否打算送李筱離開,但是看到他單薄羸弱的身體,她始終沒有開口。葉家謙似乎也忘記了李筱這回事,成日裡只是在花園裡望著天空發呆。
李筱走的那一天葉家謙一切正常,他照例笑眯眯地讓護士小姐推著輪椅在花園裡曬太陽。
當葉爸爸匆匆忙忙地通知葉曉若到醫院的時候,她才知道葉家謙又一次病發進了手術室。看爸爸的神情,她猜這次叔叔估計是挨不過去了。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葉曉若和爸爸媽媽坐在椅子上,心神不寧地為叔叔祈禱。
窗外,一架飛機平穩地穿過雲霄,瀟灑地拉出一條長長的白緞帶……
☆、番外之趙朵朵
從小我就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更知道美麗是女人最大的武器。我的母親一生輾轉於不同的男人手上,她甚至都不能確定我的父親究竟是誰。大概這也是漂亮女人共同的悲哀吧,總以為自己可以玩弄男人於鼓掌之中。等到美人遲暮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那些在耳畔呢喃說會愛自己一輩子的男人,轉眼還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