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跳了幾下,把身子捂得暖和了才停,“走,看看去。”
小獸的腳好了不少,但行走仍費力,一跛一跛的。多數時候都是九雅背它。
走了許久,順著那些只容一人或彎腰或爬而過的狹小悠長洞穴,她們漸漸感受到那風,越來越大的風,灌進洞穴深處……
“前面有什麼呢?”小獸揪她的袖子,有點害怕一樣。
九雅搖頭:“看看去。”這裡已是絕境,還有什麼怕的?
但越望前去,就越感覺到那風大刺面,更有亮光指引道路。
小獸固執地要走在她前面,過一個窄洞時差點卡在裡面了,九雅好歹才硬扳下卡身的一塊山石。兩人走走歇歇,花了半天工夫才走到那處光明飛雪處:有個一人多寬的一個雪洞,從外直透到山石處,還懸有兩三根挖洞時的布帶。在那裡,可以清楚看見,外面風雪漫天,渾渾然不見天日。
九雅和小獸被震驚得呆住,許久小獸才一把摟住九雅:“啊,九雅!”
九雅回抱住它,臉上笑開了花:“我們可以出去了。”
“那……九雅,我們出去了,去不去我家啊?”小獸邊繫帶子邊期盼地問。
“去。”九雅斬釘截鐵地說。
“恩。”小獸繫好帶子,開心地上前摟住九雅,“九雅,我會飛哦,我帶你出去。”
其實它只會跳一截懸浮在空,要再有借力的地方才能再跳再飛,不過那雪洞並不深,不過半丈距離,一跳而上後巴著堅硬的冰層,慢慢就爬上去了。
夫墨出門時,一身傷好了大半。這次走時身邊跟著兩個人,都是翩翩少年郎,落華也是身姿卓絕的少女,一路上矚目的人無數。只是夫墨行走匆匆,一路不曾歇息。
因為他為九雅算過一卦,卦象出乎他的意料,並不是已死之象,不由讓人疑惑。
行至前蒼,這裡是離雪山最近的小鎮,門戶人家不多,大都是木頭泥巴屋,外面一圈簡陋籬笆。城極小,貫穿的大路上也不過百多戶人家,沒有城牆駐兵。
夫墨猛地拉住韁繩,臉上是不信地驚疑,他四下顧望一番,目光最後定在西北方,翻身下馬,丟了韁繩便循跡飛快而去。馬上的落華和李少白對望一眼,各不知情,跟著下馬。
一戶人家跟前,一身形巨大的碧色靈獸橫抱著一衣衫襤褸的紅衣人,挨在角落裡打瞌睡。她們一身風塵泥汙,各處都是糊的稀泥,辯不清模樣。周圍有赤腳的孩童,或隱在草堆裡,或拿根木棍去戳,或丟著小石頭兒,小獸煩不勝煩,又困得睜不開眼,有什麼打在身上了,就哼哼一聲,也沒覺得多疼,依舊垂著眼皮,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它懷裡的少女,雙頰通紅,氣息不暢,眼見就是得了厲害的風寒。
夫墨行到它面前,那冷冽的氣勢才驚醒了小獸,一個抬頭看見是他,心裡涼了一半,不由抱緊九雅瑟縮了一番。夫墨盯了它一會,伸出手來。
小獸被他氣勢所折,只得把九雅放他的臂彎中,自己站起來,腿還站不直,只能扶牆垂頭挨著。
夫墨抱著九雅,見她一身的髒衣汙泥,竟不以為意,唇邊不由就泛起一笑,目光溫存:“你倒是命大。”當下抱著她回身走了。
當夜就在前蒼住下了。
九雅換過衣衫,請了大夫,又得落華親自照料,次日清早就緩過勁,睜開眼。
睜眼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夫墨。
“咦?”
夫墨回頭,衝她一笑,冰涼的手覆上她的額頭:“醒了?”語氣溫柔。
“恩。”九雅驚喜交加,鼻子堵了兩個孔,只能用嘴呼吸。見了他不由淚花一閃。心裡開始埋怨起他不來救人。
夫墨早摸清她的脾氣,猜到她心裡想的,微微笑著去蒙她的眼睛:“九雅……”
“什麼?”九雅看不見,悶悶地問。
夫墨一隻手夾起她的鼻子,輕輕擰了擰:“怎麼回來的?”
九雅就啞著嗓子說了,沒忘了把自己誇一番。說罷了,夫墨的手才移開,正迎上他的微笑。那笑容如此絕色,引得九雅一時失神,呆呆望他。
夫墨彈著她的額,笑問:“看什麼?”
九雅不好意思地笑,瞧他的手近在眼前,帶著涼意,便伸手覆上,壓在額上:“好舒服。”
夫墨笑著,也覺得十分愜意,任由她捂著,感受她手心裡的溫暖。一時兩人無話,卻都是含笑看著對方,有溫暖舒適的氣息流轉其中。
“換隻手。”於是換了另一隻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