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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魚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手裡的也捏著個熱氣騰騰的山芋。

臨淵點點頭,瞟上她手裡完整的山芋,忍不住打起主意:“你不吃啊?你不吃給我。”

羨魚一把拍開伸到她面前來的賊手,嫌棄萬分:“沒見我在捂手嗎!”

“嘁”臨淵悻悻然收回手,邊吃邊朝著巷口看去。這一看,激動地直拍羨魚的肩。

“又幹嘛?”

“來了來了!”

羨魚伸長脖子往巷口一望,果然見著了自家主上。她連忙站起身,把手裡的山芋拋給臨淵,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

“主上您終於回來了!這…出什麼事了?”

羨魚驚道。先前離得遠沒發現,走近了才看清自己主上臂彎中竟枕著雙目緊閉,臉色潮紅的花荼兮。

莫冉折腳步不停,語速極快:“車裡暖爐點了嗎?去熄了。”

“是。”羨魚應聲,手忙腳亂地替二人掀開車簾子,隨即一起跟了進去。

莫冉折將人安置在車中軟榻上,伸手觸了觸她的額頭,沉聲吩咐還站在外面的臨淵:“立刻去照著那藥貼煎一副來。”

“哦…是…”臨淵正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一聽有事可做,忙跑開煎藥去了。

“姑娘這是怎麼了?” 羨魚看著她的樣子一陣心驚。

花荼兮此時狀況著實不容樂觀,印堂發黑,嘴唇泛紫,額上佈滿了細密的汗。她似是暈著都不安穩,身子輕輕打顫,牙關咬地緊緊的,還時不時蹦出幾個模糊的字。

“按住她。”莫冉折囑咐羨魚,轉身從暗格中取出幾根銀針,十指飛快地將它們一字排開,放在燭火上猝著。他看向那張近乎慘白的臉,眼裡火光明滅。

花荼兮身體本就虛極,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一場打擊又著實大了些,捶得她魂魄出竅,心如死灰。深恩負盡,如刀刀剔骨,割得她血肉模糊。再被這冷冽的寒風一浸,怎可能安然無恙?

只是沒想到竟嚴重至此。花荼兮從忠孝祠出來後便哽出一大口血,一言未發兩眼一黑就沉沉暈了過去。

“主上…?”羨魚默默看著那幾枚尖頭已泛紅光的銀針,忍不住小聲提醒:“針…猝得差不多了。”

再這麼猝下去,一針下去怕是得直接起煙了啊。

莫冉折恍然回神。燭火明滅,襯得那張如玉的臉少了幾分溫和,多了幾分凌厲。他坐到花荼兮身旁,伸手又把了把脈:“脈象虛浮,心律過快。取柴胡搗碎了過水讓她服下去。”

“好。”

莫冉折捏起花荼兮的指尖,慢慢紮了下去。

“竟是紫的!”羨魚看著從那瑩白指尖滲出的血,驚呼道。

莫冉折沉默不語,她的身子比想象中還要虧得多。血放完,他收回針:“回白水蕩好好照看調養,不能再出差錯了。”

羨魚點點頭,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事情她是知道的。

“怎麼?”

“沒…”羨魚默默地搗著碗中的藥草:“我就是不明白,您明明知道姑娘不管是身子還情緒都禁不起這麼折騰了,為何還要這麼…逼她?”

莫冉折手上不停:“失之毫釐,她便救不會來了。”

“…怎麼會?”羨魚聞言一愣。

“脾臟受損,經脈斷裂,失血過多。只壞了一雙眼睛,算是運氣了。”莫冉折目光沉沉看向榻上雙目緊閉的花荼兮:“既然她沒有那麼脆弱,有些逃不掉的事,還不如儘早去面對。”

“那也沒必要…這麼急啊。”羨魚給她擦去額上的汗,小聲道。

“急?當然急。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今後畏手畏腳,不如該斬就斬。”

“…。”羨魚不說話了,只在心裡嘆氣。到底還是狠心,就不知今後是否依然如此了。

“主上。”車壁突然被敲了敲,外頭傳來臨淵的聲音:“藥煎好了。”

莫冉折掀開簾子:“拿來吧,你也進來。”

“哎。”臨淵利落地跳上車廂。他一路小跑,急得額上都浸出一層汗。這個藥方子裡的藥十分難配齊,他跑了好幾家鋪子奪了人家的廚房煎好,一刻不敢耽擱地就趕來了。

莫冉折接過那漆黑的一碗,長指貼著沿邊試了試溫度,又執起調羹攪了攪才道:“煎得不錯。”

臨淵舒了口氣,這才有心思看向榻上的花荼兮,這一看心裡頓時打了個突。那像鬼一樣的臉色,遊魂一樣的氣息,還有那兩道濡溼的痕跡是什麼?

臨淵越看越心驚,越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