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獸!”
蕭玉衍茫然點頭,眼前的氣氛有點奇怪啊。
“你怎麼人畜不分呢?你見過有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牲口?蕭玉衍,就是昨天你家閣主自己摔了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蕭玉衍繼續茫然,他有點看不清真相了。
“我只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個牲口,蕭玉衍可是親眼看見我把你抱回忘川閣的。”
蕭玉衍此時終於不再茫然,點頭回應閣主的話。
“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不是了,蕭玉衍又不是瞎子。”
蕭玉衍再次點頭,可是感覺氣氛越來越不對,為什麼每一句話都要扯到他頭上?
“那個……閣主,屬下先告退了。”你倆繼續。
很顯然,那兩位根本沒空搭理他,蕭玉衍迅速閃身離開。出了奈何軒,終於鬆了口氣,回望一眼奈何軒,蕭玉衍又茫然了,於是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辰大閣主到底怎麼了?
不過,真相只怕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自從除夕之夜,兩人打破了最後的禁忌,以前埋藏在心底的各種小糾結都煙消雲散了,於是這兩人在人前人後便再沒了顧忌。一個仗著自己在忘川閣至高無上的地位,無人敢胡說八道;一個藉著從現代帶來古代的開放觀念,打心底裡就覺得這一切都是稀鬆平常的。
這一切在閣中教眾看來,卻是覺得自家閣主與安公子只見的氣氛越來越微妙,兩人之間也越來越默契。時常看到兩人公然在三生堂上眉來眼去,正當堂下眾人莫名其妙之際,閣主已然拍板,說話的開頭的大意一定會是“本閣主與安公子意見已然達成一致”。
眾人的內心是凌亂的。你們什麼時候達成一致了?就是剛剛的眉來眼去暗送秋波?
辰大閣主依舊是時不時會一時興起,出遊江湖,這裡撩撥一個門派,那裡勾搭一個世家。當然,被扯上關係的都沒什麼好下場。在江湖正道看來,這是惡魔喪心病狂,然而只有安然看得清楚,每一個對手,曾經都參與過殺害他母親的那場武林大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辰南枝的耐心非常人可比,僅從他向各大門派安插人手的路數便可窺得一二。辰南枝繼位忘川閣時不到十歲,十餘年的佈置,每一個細作安插的極為隱蔽,有的甚至花了近十年的時間才深入潛伏。他從小便在這勾心鬥角間長大,以至於如此年輕之時,便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城府。
而他的君子扇,怕不是真要裝什麼君子模樣,只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肩上還揹負著沉重的殺母之仇吧。
每一次的江湖出遊,當然不只單單是出去打打殺殺的,若真是這樣,安然寧可天天關在忘川閣的書房裡。時過半年,他們倒是走過了不少地方,安然看到了很多,聽到了很多,心裡也明白了很多。他憑藉著自己曾經創業的經驗,以及這半年多的所見所聞,再度創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天地。
第二十一章
七月半,鬼門大開,幽冥府中無數鬼魂盡數放出,因此入夜之時,陽間的街道已是一片蕭條,而此刻,也正是百鬼夜行的好時機。
在這一天,忘川閣各分舵舵主齊聚幽冥山,舉行大啟之典。三生堂上,辰南枝依舊慵懶的坐在席位上,聽著堂下各舵主的彙報,以及勾心鬥角,心下一陣厭煩。
“稟閣主,揚州分舵的商行被人強行收購,分舵已是入不敷出。”
這一聲彙報倒是出現得有些突兀,而內容也讓辰大閣主提出了那麼一點點興趣,頓時眼睛一亮,讓蕭玉衍呈上了文書。
揚州分舵商行被收購,雖然分舵商行與總舵無關,但多少也是有幾年積累與背景的商行,究竟是誰能財大氣粗到這個份兒上,跟忘川閣搶生意?
思及此,辰南枝下意識的瞥眼看向安然,倒是想看看安然如何想,誰知安然卻是一反常態的眼觀鼻鼻觀心,瞧都不瞧自己一眼。
有情況。
辰南枝輕輕放下文書,掃了一眼堂下,冷聲道:“此事本與總舵無關,商行收購之事,揚州舵主也請自便吧。不過,總舵會給予支援。”
堂下一片寂靜,眾人都在心裡計較著,閣主前面說著與總舵無關,後面又說總舵會出面,只怕其中貓膩不少,支援定是有的,那也要看名頭是借還是捐了。
“這件事,是你搞的鬼?”
書房,辰南枝坐在外間,手裡是今日揚州舵主呈上的文書。安然坐在裡間,也不見應答,辰南枝偏頭看去,透過屏風依稀看到安然依舊低著頭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