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鮮血浸染了衣襬,一步一個蹣跚的向那立在空曠之地的人走去。辰南枝拄著劍,滿身殺氣依舊未曾淡去,粗喘的氣息卻已經暴露,他早已力竭。
“安公子,快些過去,閣主快不行了。”蕭玉衍橫劍擋在安然身後,為他架住了一個人的劍,“不論您看到什麼,都請您相信自己心中的想法!”
安然猛然渾身一震,捏緊了拳頭踉踉蹌蹌的開始跑起來,眼睛緊緊盯著那人,彷彿這樣就不會弄丟了。當初他的話猶在耳邊,一遍遍迴響,一次次驚心。
——當年母親之所以起名忘川閣,是因為她師承一位遊散俠士,那人自稱冥師,一身武功殺氣過重,所過之處宛如墮入阿鼻地獄,她曾告誡我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於是,這把劍便一直塵封。
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那動用了呢?動用了又如何?
“南枝,你怎麼樣?”
安然的手剛扶上辰南枝的肩,便覺身上一沉,那人已經倚在自己身上昏了過去。安然渾身一僵,猛地抱住懷裡的人,手臂越勒越緊。
“南枝,你醒醒。”安然將臉埋進辰南枝的頸窩,“這是不是就是動用的代價?”
“你……胡說什麼呢?”
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安然欣喜地抬起臉,入眼便是辰南枝蒼白的臉色。
“不過是這招殺孽太重,徒增一身戾氣,折壽罷了。”辰南枝說著說著,竟低聲笑起來。
“你嚇死我了!”
“哈哈,”辰南枝聞言反倒笑得更厲害了,捏了捏手裡的劍,繼續道,“不過一時脫力罷了,扶著我,讓我歇息片刻。”
兩人不過說話的功夫,身周的人再次圍了上來,正待辰南枝又一次舉劍之時,卻被安然一把奪了過來。安然閃身將辰南枝護在身後:“如果我們沒有等到,記得我們在三生堂下說的話!”
“當然。不過,一切還不能太早下定論。”辰南枝緩緩調息,忍著一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