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返回忘川閣,急急忙忙著手佈置最後的防線,利用幽冥山宛如鬼迷陣般的地勢,開啟無數機關暗器,只希望能阻一阻忘川閣的叛徒。待兩人做好一切,返回三生堂後,坐鎮三生堂的蕭玉衍來報,各方舵主與武林盟聯手,將總舵的人手屠盡,眼下已經攻上幽冥山。
辰南枝與安然對望一眼,袖中交握的手緊了又緊。
——剩下的,我們一起面對。
——無論生與死,我都在你身邊。
第二十五章
寂靜的幽冥山被喧鬧浸染,忘川閣一眾帶領武林盟殺上山去,面對山路上那無數暗器視若無物,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前進的速度,在山下廝殺過後,不過一個時辰眾人已經來到忘川閣大門外。
叫囂聲一直從忘川閣的大門傳到三生堂,辰南枝心下一驚,猛然轉頭看向蕭玉衍,凌厲的目光宛如實質,彷彿要將他生生穿透。
“怎麼回事?”
蕭玉衍背脊一寒,倉皇跪在地上,冷汗細細密密的浸出額角:“回稟閣主,屬下安插在個舵主手下的人有一些已經叛離屬下了。”
安然沉吟一聲,扶起蕭玉衍,轉頭走到辰南枝身旁,將他的手緊緊抓握在手中:“舵主們都叛離了,還在乎那幾個蝦米?”
“知道幽冥山機關暗道的,只有本部的管事。”辰南枝反握住安然的手,安然瞭然的低頭思索一番,卻聽辰南枝繼續道,“本來指望山上的那些能阻擋一時,看來,我們是不得不聽天由命了。”
安然聞言卻大笑起來:“竟然從辰大閣主嘴裡聽到聽天由命這個詞,當真稀罕。那又何妨,我命由我不由天,死也要死出個驚世駭俗,有我安然陪著你,怕什麼。”
“好!”辰南枝也是大笑著,兩人攜手轉身走向三生堂深處,辰南枝一個旋身,衣袂翻飛甚是驚豔,起落間人已如往常一般懶散的斜躺在閣主席位上,手中君子扇一打,在胸前緩緩扇動,眼角勾著邪氣看向三生堂門外。而安然亦如舊端端正正坐在一旁,與閣主平起平坐。
蕭玉衍恭立在堂下,看著兩人這般攜手起座,眉目間依舊是往昔的傲然,心下不由生出一股慨然,亦是端出副閣主的架勢,靜靜觀候三生堂外的聲勢。
——安然,此處為幽冥深處,已過黃泉與忘川,你我比肩而立於三生堂下,奈何便在身後,可有何想說的?
——你有三生堂,我有輪迴,不過那奈何橋又如何?
——好!我辰南枝便在三生堂破了這“輪迴虛妄”的牌匾,以我之名,以三生為誓,與君攜手輪迴。
——願三生堂為證,我安然以輪迴為誓,三生與君攜手不棄。
“砰!”一聲巨響,三生堂的大門在眾人眼前化為殘渣,一抬眼便看到坐於堂上的辰南枝。還未等眾人看清那人神色,便只見一道青灰的身影掠過眾人身邊,在一群人中來回穿梭數回,又飄飄然落回三生堂門前。
薄紗隨風輕舞,宛如天外飛仙,卻是奪命的飛仙。辰南枝冷眼掃過眾人,摺扇在身前展開,潦草的“君”字只見狷狂,眼中邪魅之色流轉,手指輕輕拂過衣袖,薄紗的衣袂方落定,堂外眾人中忽有十多人倒地不起。
眾人皆是大驚,紛紛亮出兵器:“偽君子,有本事明著來!”
辰南枝卻仿若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哈哈大笑道:“明著來?你還要本閣主如何明著來?剛剛本閣主就在你們眼前晃悠一圈,是你們自己技不如人,竟然反倒怪在本閣主頭上了。”
“妖孽,休得猖狂!”面前已有人紅了眼,再忍耐不住,“不與你做那無謂之爭,一切用劍說話。”
“用劍說話?那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
一句簡簡單單的問話卻是把一群人給問住了。
“也罷,想你們也不敢一個個上,給你們機會,讓你們一起上!”辰南枝說罷已飛身而起,起手一扇揮向眾人,只見一股磅礴氣勁掠過,眾人已是十個倒了七八個。
辰南枝揮罷借勢倒飛進三生堂,旋身落於堂內正中,安然急忙起身大步走到辰南枝身後。也許旁人看不出來,但是安然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辰南枝那一扇氣勢驚人,神色看去尚有餘力。然而事實上,辰南枝的內力已然損耗過半,落地之時那微不可察的踉蹌正正落入安然眼中。
安然半個身子隱在辰南枝身後,暗中給他一個依靠讓他稍作休整,辰南枝穩住身形迅速開始調整內息,然而眾人並不打算給他多少時間,叫囂著便要操著武器衝上來。
“忘川閣上下聽令!掃除亂黨,驅除外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