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白龍似地連綿到巷尾;而中間的一棟公寓更是從上到下像纏綳帶似的掛滿了白布條。
……抗議黑心房東!擅自變更格局!
……市長打人,這種房子你敢住嗎?
……官員無能,百姓悲哀!
蓋俊珩邊走邊看抗議文字,最後瞪住站在繃帶公寓大門前的她。
程小薇無處可逃,她總不能闖進別棟公寓矇混他吧。
“這是怎麼回事?”他寒著臉問。
她誠實說明:“以前房東將三樓隔成出租套房,鄰居本來也沒說什麼,後來是新聞說,這樣做恐怕會影響建築結構,剛好房東又買了五樓和隔壁四樓,準備改裝成八間小套房,鄰居發現就抗議了。”
“沒去檢舉?”
“有。只是人家來看了以後,不了了之,大家氣得跑去找市議員,開記者會,房東好像有去申請許可,不知道結果如何。”
她上到三樓屋子,開了門鎖進去,走過短短的陰暗走廊,來到最後一間房間,開了鐵門鎖和門鎖兩道管卡,打了開來。
他都跟到這邊了,她還能不讓他參觀嗎?
約三坪的小房間,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書桌,一個塑膠衣櫥,再加上兩個大紙箱,剩下的空間只容一個人站在裡面。
“沒電視?沒網路?外面也沒客廳?”他站在門外說。
“陽臺有洗衣機啦。”她笑笑地說:“這裡租金便宜,又是自己的獨立空間,窗戶這麼大……”
“肖查某!”緊閉的窗外傳來吼聲:“乎我錢啦,憑爸抹飲酒!”
“不給!不給!你有才調自己賺錢自己飲!”
“呵,後面的防火巷距離比較近。”她趕快說:“他們常常吵架,吵一吵,男的睡著了,就沒事了。”
蓋俊珩握住拳頭,再將這間小房子從上到下看一遍,那表情有如在審視她的化妝穿著,臉孔綳得像塊石頭。
“一層房子可以隔成八間小套房,三樓已經隔了,五樓還要再隔,老公寓承受的住嗎?”
“這是大家擔心的,其實我們這層的管線已經出問題,造成樓下經常漏水。”她囁嚅說著:“我租約就要到期,正打算搬家,免得天天看鄰居臉色。”也免得看他那副很不高興的臉色。
“找到新房子了沒?”
“正在找,沒那麼趕。”
“怎麼不趕!萬一房子倒了,壓死我的秘書,你叫我怎麼辦?”
“不、不會的……不會說倒就倒……”
“我有個朋友,整年往大陸、美國跑,他的新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我去跟他說,叫他租給你。”
程小薇相信,這個朋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就是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