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從來不打她。
雖然他每天晚上都把她累得筋疲力盡,她卻慢慢的不害怕他了。她試著把白天他不在,老太婆就會打她的事告訴了他,他的臉就黑了。
她隔著門板聽到了他和老太婆的爭吵,老太婆哭得跟號喪一樣,肯定又坐在地上拍大腿了。她凝神聽著,有了種報復的快感。
從買下她開始,老太婆看著她就總是惡狠狠的。一開始她只顧著恐懼和害怕,以為她就是這樣的人。可是慢慢的,她懂了。
這是一個守寡的娘,對搶走自己唯一的兒子的女人的仇恨。
她總是趁那少年不在的時候打她、擰她,她罵的很多話帶著濃濃的鄉音,她聽不懂卻知道決不是什麼好話。她打她的時候,她掙扎反抗過,卻發現在這樣一個村婦的面前,自己堪稱是手無縛雞之力。
可她學會了怎麼還擊。
女人天生就有對付男人的天賦技能。顧清夏原本不懂,卻在困境中被逼得啟用了這種技能。
但她不能求他放了她。她每次一這樣求他,他就一言不發,直接把她摁在炕上,直做到她筋疲力盡,沉沉睡去。醒過來的時候會發現他緊緊的摟著她,他摟著她的手掰都掰不開。
後來顧清夏終於明白他是用這種方式在向她宣告他要把她留下來的決心。
她求他的心便熄了。
她進山的時候已經是夏末秋初了。山裡的氣溫比平原低,很快,天就一天比一天涼了。
她在屋裡凍得手腳冰涼。他問她咋不穿給她的衣裳。
她低著頭,怯怯的回答“有味兒……”
他的臉就紅了。
那些都是他孃的舊衣裳。他雖然想對她好,卻終究是男人,心思沒那麼細。更想不到他娘會故意拿沒洗過的髒衣服來給她穿。
他把衣服都抱出去,吭哧吭哧的給洗了。這地界,哪有男人幹這種活兒的,從來都是女人來幹。他娘氣得跳著腳罵顧清夏是狐狸精,專門來禍害她兒子的。
顧清夏被鎖在屋子裡,反正也出不去,就假裝聽不見。隔著玻璃窗看著那少年擼著衣袖晾衣裳,她看了一會兒,移開了視線。
後來她就有乾淨的衣服穿了。
他還在天真正冷起來之前,把被子也都拆洗了一回。當然縫回去也還得靠他娘,顧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