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答應。為母則剛,她不會讓任何可能危害孩子的因素環繞在孩子身邊。所以她堅決的拒絕了他。
李盛,肯定是懂的。以他偏執的想要什麼就非得得到什麼的性子,唯獨這次沒有強求,所以,他肯定也是懂的。
算上南思文給她通風報信那一次,加上她平時注意到的蛛絲馬跡,她大概能推測出來他現在溜冰的頻率。她上網查了,還好,不算太高。確實如他說的,他有在控制。
但他只要不戒,他的癮就只會越來越深,他就像一顆定時炸/彈,短時間內還算安全,但最終還是會爆炸。
至於這個“短時間”到底有多短,或者有多長,她無法預料。
但她一直知道,人是會變的,感情是會淡的。
李盛對她的感情炙熱如火。她以前太過畏懼,抗拒著不接受。現在,她覺得沒那麼可怕。
遲早會淡去。
她的一直抗拒,反而造成了種種的反彈,並不是真正明智的選擇。順其自然,或許才是更好的。
順其自然的接受他,順其自然的撫慰他,讓這份感情自然而然的由炙烈自然平淡。只要他不是溜了冰失去理智的狀態,當他對她漸漸失去了安全性的時候,他會做出該做的選擇。
李盛,只要對她還有一點點愛戀,到時候,他會選擇讓她安全。
至少這一點,她相信他。
想到將來他對她的如火一般的熱情遲早會淡去,她微微惆悵。但並不會覺得悲傷。
情愛從來不是人生的全部,甚至也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更何況她一開始做出的,就是一個人的人生安排。
頭等艙的座位寬敞,座椅間的間隙也大。靠在李盛的肩膀並不是太舒服。
顧清夏抬起臉,對李盛勾了勾手指。李盛眨眨眼,低下頭。顧清夏在他唇上輕輕一啄“以後,會對你好一點……”
李盛狹長的眼,便彎彎的像月牙。
顧清夏躺回自己的椅背,調整座椅的角度,打起盹來。懷孕之後,就是很容易嗜睡。她很快就迷糊起來了。
李盛給她蓋好毯子。
遮光板沒有完全放下,有一線雲層之上的陽光射在顧清夏的脖子上。那片面板被照得透明,能清楚的看到面板下的血管,微微跳動。
彷彿很脆弱。
但李盛知道顧清夏並不脆弱。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在這世上,她能獨立的活。
他對她來說,只能是錦上添花,卻從來不是必須的存在。
他望著那一線陽光中的塵埃,微微失神。
他的道行比顧清夏深得多,因此決不會讓她看出來,他眉間一直藏著的隱憂。
孕十四周的時候,李盛陪著顧清夏去做孕檢。
大夫拿出一個小小的方盒子似的東西,還連著一個和B超的探頭差不多的東西。大夫給她肚皮上抹上涼涼的液體,用探頭慢慢尋找。
顧清夏從方盒子似的的擴音器裡聽到了自己腹腔中的響動。忽然……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聽,多有力!”大夫笑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比成年人節奏快得多,那是胎兒的心跳。
顧清夏沒控制住,一下子就哭了。李盛哄了半天才哄好。
每當她的荷爾蒙崩潰的時候,她才會表現得像個小女人。李盛其實很喜歡她的這種時候。
讓他覺得,她需要他。
孕十六週的時候,他陪她做了唐氏症篩檢。她的孕檢,他總是親自陪著,從頭到尾。
像一個溫柔的好丈夫。
南思文和他的兩個兄弟在天上界的二層拐個彎,迎面碰上個剛從更衣室裡出來的女人。
女人很年輕,也很漂亮,身材火辣。只是氣質上略遜,和八樓的姑娘,沒法比。
也因此,她從外面的小夜總會拼殺到天上界的二樓,也就算到頂了。像她這樣的姑娘,是混不進更高樓層的。
不過更高樓層的姑娘們眼界也高,像八樓的姑娘們,根本不會對南思文他們這些人假以辭色。場子裡的規矩,自家的人對自家的姑娘,是不準調戲或者用強的。姑娘們都是搖錢樹,必須好好愛護。
漢子們不會去高樓層的姑娘們那裡自討沒趣,不過,跟一層二層大堂的姑娘們,偶爾調笑,或者約個炮,卻是他們常做的事。
女人看見南思文,眼睛一亮。
“文哥!”她甜甜的笑著,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