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蒙卻好不理會我,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眼光閃爍,慢吞吞地說:“他所有的感情,都給了閔瑤,他的心裡面已經容不下任何人。所以葉秋葵,你醒醒吧,別再泥足深陷。”
我鬆開了手,踉踉蹌蹌地後退了一步,差點重心不穩導致跌倒,可是我哪裡還顧得上自己,我盯著郭蒙說:“你可以告訴我,閔瑤是誰嗎?”
郭蒙再給自己滿了一杯酒之後,黯然說道:“她是很多年前,我特別喜歡的一個女孩子。”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
郭蒙說完,喊了一聲:“服務員,買單。”
067是城市孤獨,還是你的內心孤獨
我趴在桌子上不願意走,任由閔瑤這個名字在我的心裡面慢慢地堆積。
這時,郭蒙像是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葉秋葵,不想回去了?陪我去住酒店?”
我殘存的意識徹底被這句話啟用,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衝郭蒙嘿嘿一笑說:“不去,我要回去甲岸村。”
郭蒙把自己的手機和車鑰匙錢包之類的全數丟進我的書包裡面,然後扶住我說:“我陪你走回去吧,回到家,你的酒就醒了。”
我就這樣半倚著他一邊走一邊唱歌,我唱:“多渴望找到時光的隧道,重回到簡單,容易覺得美好,敢瘋狂擁抱,敢將傷痛忘掉;不知道害怕,就沒有什麼煩惱,一旦領教現實殘酷,未戰會先逃。”
郭蒙卻似乎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沉思中,他一言不發看著我耍酒瘋,陪著我把原本只需要走一個小時的路硬生生走了三個小時。
到了門口的時候,那些啤酒帶來的麻醉終於散去不少,回想到自己醉酒時候的失態,我有點尷尬,郭蒙卻冷靜地說:“沒關係,每個人都有失態的時候。”
我說:“謝謝你送我回家。”
郭蒙卻忽然嘆了一口氣說:“葉秋葵,我郭蒙真的要得到一個女人,無須去灌醉她。不過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個男人都這樣,下一次別喝那麼多。”
我還想再說一些什麼,房門忽然被開啟,關宇冷著臉站在那裡,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依依不捨呢?要不要當著我的面,抱一個?還是你們不僅僅這樣的程度?”
我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關宇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關宇冷冷地說一句:“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出現在這裡,好別打擾你們滾床單嗎?”
郭蒙卻毫不介意地拉開我書包的拉鍊拿出他的東西,然後把書包遞給我說:“葉秋葵,早點睡吧,晚安。”
郭蒙前腳剛走,關宇就一把將我拽到大廳裡面,狠狠地關上了門,他把我推到沙發邊上,表情堅硬並且陰冷,又開始去胡亂撕扯我的衣服。
我掙扎著想坐起來,我說:“關宇,我們需要好好聊聊。”
關宇卻粗暴地撕扯我的衣服,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而冷冽,他說:“你不是寂寞都需要和郭蒙喝酒到深夜嗎?那我就滿足你,免得你忘了我和你籤的那些協議。”
我用盡全力去推開他,我的眼神堅決並且決裂地說:“你是因為閔瑤是不是?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你認為是我害死她的是不是?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放下那些恨意了?”
關宇忽然鬆手,表情變得複雜,他冷冷地問:“你怎麼知道閔瑤?你的嘴裡面有什麼資格說出這個名字?就算你死了,我也會為了她,拿你鞭屍。”
關宇的嘴裡面吐出的鞭屍兩個字,讓我的心一冷,那種像是一下子被丟盡冰箱的急凍暗格的感覺像海浪一樣一層又一層地湧上來,我壓制住自己的激動,慢慢地說:“很好,那我現在就去死。”
我說完,一下子掙脫他,直接往牆上撞了去。
在頭顱與牆壁狠狠接觸在一起的那一瞬間,天旋地轉,似乎有一種溫熱的液體很快衝破我的頭皮湧出來,痛與熱交織在一起,我只聽到自己說了最後一句話,我說:“我還你了,一命償一命。”
關宇在給我纏繃帶的時候,面無表情地丟給我一句:“你最好好好活著,我還沒玩夠。”
我痛得差點掉下眼淚,而關宇看了看卻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表情說:“再痛也是你活該。”
語氣中似乎態度緩和。
我想張嘴說話,而關宇卻孤零零一個人跑去給自己衝咖啡,他的背影孤獨並且脆弱。
我心裡面的傷感像開蓋的可樂一樣升上來,關宇,到底是這個城市孤獨,還是你的內心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