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珏珩揉揉自己的肚子,發愣。
晏桓之滿腔寵愛無處發洩,身邊的人卻突然哭了出來。
晏桓之頓時手忙腳亂,“珩兒別哭啊,別哭,哭什麼啊,怎麼了?”
這些日子積累的委屈全部爆發了,辛珏珩哇哇大哭:“閏安城欺負我,那個縣令欺負我,宋家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
晏桓之將她摟在懷裡,拍她的背,語無倫次地安慰她。
“我知道我知道,珩兒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不會讓珩兒哭了。”
“我找縣令求情受了一肚子氣,討厭死了嗚嗚嗚——”
“討厭討厭,沒事的啊珩兒,咱們再也見不著他了。”讓他摘了官兒滾回老家去。
“桓之好討厭啊嗚嗚嗚嗚——”
“……啊?”
“我想吃山楂想吃話梅想吃橘子嗚嗚嗚——”
“好好好,回家就吃。”話說酸兒辣女,珩兒懷的是大胖兒子嗎?
“我想回青山鎮嗚嗚嗚——”
“我們很快就回去,乖啊珩兒,不哭不哭。孕婦要笑的,不然以後生出來的小寶寶整天皺著臉,可醜了。”
“……嚶。”
***
雖然孩子並無大礙,晏桓之仍是接連幾天處於極度後悔的狀態。
回青山鎮的日子要推遲些,至少先給辛珏珩調好身子,確保肚子裡胎氣安穩。
晏桓之熬著熬著安胎藥,又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
他至少犯了三個大錯。
第一,沒有時刻注意辛珏珩的生理期,與孕初期明顯的不適。
第二,帶著她騎馬趕遠路到閏安城,路途顛簸令她十分不舒服。
第三,為了治那混蛋宋家,使得辛珏珩心情大起大伏且勞累過度。
晏桓之攥緊了拳頭。
那日從牢裡回來,辛珏珩不斷追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概括起來很簡單,晏桓之不過將計就計,暫且背個鍋,引出宋家犯的錯。之所以能全身而退,靠的還是身份與層層關係,加上入獄後紀家也多少在暗中幫了些忙。
證據不愁找不到,主要是得報上去,而能治得了閏安城縣令的,自然只有中央皇城了。
晏家作為宮廷御醫一脈,只對皇帝忠誠,從不參與政治,只因為晏修韓志不在此,並不代表沒有能力。皇帝對晏家的寵愛與日俱增,這點小事並不在話下。
宋家現在大約正雞飛狗跳呢,不過晏桓之壓根不想了解他們的未來,紀家應該對此比較感興趣。
端著藥進臥房,辛珏珩正在做女紅。
晏桓之急急忙忙放下藥碗,“珩兒怎麼不躺著?”
“給寶寶縫小肚兜呀。”
“這才懷上幾個月啊,還早著呢。”晏桓之道,“到時候咱們去買現成的,珩兒不用自己做。”
“那怎麼行!”辛珏珩自從知道自己懷了孕,每天唯一操心的就是寶寶以後的吃穿用度。
晏桓之坐到她身邊,“先把藥喝了吧。”
辛珏珩一聲不吭,大口乾了安胎藥。
很怕苦澀的她每天吃藥都很乖,晏桓之每每看她苦得皺眉,心都揪著疼。
晏桓之往辛珏珩嘴裡塞了一顆話梅,自責道:“珩兒,對不起。”
“嗯?”
“沒發現你有孕在身,還害你受了這麼多苦累……我不是一個好丈夫。”
“桓之對我那麼好,為什麼要道歉?”辛珏珩含著話梅,說話含含糊糊的,紅著臉道,“我自己也沒發現小寶寶來了呀,他在肚子裡不舒服,怎麼說都是我做孃親的不好。幸好孩子命大,一點事兒也沒有。”
晏桓之親了親她,道:“嗯,寶寶命大,也很懂事。”雖然動了胎氣,但調理一段時間便好,沒多折騰辛珏珩是萬幸。
“咱們什麼時候回青山鎮?”這已經是辛珏珩第無數次問這句話了。
晏桓之給辛珏珩把了脈,決定提前日程。
“這幾日我收拾行李,珩兒再等三四天,好嗎?”
“桓之要同你爹爹告別嗎?”
“沒事,他知道的。”
“那去和紀少爺道個別吧,也再謝謝他那天幫我。”
“好。”
很湊巧的,紀瑾第二天便來拜訪了晏桓之,倒是迅速。
甚好,不用親自上門了。
晏桓之道:“珩兒,你去裡面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