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不恰當。
聊什麼敘什麼該是差不多了,於是白蘇還算禮貌的表達了告辭之意。
杗肖沒阻攔沒刁難,似乎好商量的很。
被白蘇牽著,劉寄奴木然的轉身,木然的跨過門檻,一路走得渾渾噩噩,腳有些發軟,臉色也是奇差。
白蘇暗想,蒼木突然翻臉不認,被他打擊到,一時情緒低落是當然的。現下覺得接受不了,待冷靜過了,再待自己從旁勸過安慰過,要不了多久,總會釋懷,總會想開的。
白蘇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希望藉此一著,劉寄奴與蒼木徹底決裂。放眼四周,繼而領悟到了誰才是值得託付,最終作出正確的選擇,投入自己的懷抱。
夜,不成眠。
充斥於腦中的,墜在心口的,紛紛亂亂,如大山沈沈壓迫,使得劉寄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樣都不是,窒悶得快透不過氣。
杗肖已經出招,廖嵐豈能閒坐觀之?
劉寄奴獨自赴約,未知會白蘇。
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事實卻是她不招惹,偏偏皆來煩擾。
無力無奈,一股難言滋味,何時能盼來清靜?清靜的日子是否永遠不會來臨?
立於廖嵐跟前,劉寄奴垂著臉一聲不吭。廖嵐嘴角淺抿,亦不急著開口。
目光兜掃,敏銳的捕捉到了憔悴的痕跡,藍眸內浮生關切,半晌,房內響起低低一嘆。
“可是我顧慮得不周?竟令得你不告而別……”
又是半晌,平平女聲才起。
“城主沒有任何不周,是我不願再坐以待斃,任人擺佈。”
聞言,清俊的面容有短瞬怔愣。
“你覺府中不得安全?”
劉寄奴不答。
“你認為我留你在府是要擺佈你?”
劉寄奴沈默以對。
“走前的一場相談,你當我是敷衍?字字全是欺你?”
經了一段無聲空白,一方朱唇緩慢掀合:“真真假假……分得清麼?……還能分得清麼?”
“……我沒本事辨真假,我也不想去管了。”喃喃自語般的,劉寄奴抬了頭,眸裡灰寂,淡淡漠漠,了無生氣。
“何必拐彎抹角呢?城主為什麼來平都?為什麼對我另眼相看?自始自終,城主和杗肖有同樣的意圖。只不過,城主不像杗肖那麼窮兇極惡、肆無忌憚,做事的方法不同,目的仍是一樣的。”
到了今時今日,還有遮遮掩掩的必要麼?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捨棄所有的迂迴造作。
“你收留我,關懷我,刻意親近我,為的是我心甘情願的幫你,堅定不移的站在你這一邊。你這樣做其實沒什麼不對,我可以理解的。但凡做大事的,怎能沒有心機手段?只要達到目的就行了,無所謂什麼方法,更不需要計較其中的細節。”
她嘴裡不停,語氣波瀾不驚,沒有起伏,沒有掙扎,像是已作放棄。
“就算是逢場作戲,我還是感激你的。謝謝你的收留,謝謝你的照顧,謝謝你幾次三番替我解圍……不管是出於什麼。”
深吸一口氣,她定定的直視他:“今天,你找我,我已經來了。有什麼事,有什麼話就請乾脆一點吧。不要再假裝關心,不要再假裝在乎……夠了,到此為止吧,真的夠了。”
長長的吐息,自胸腔擠出煩悶渾濁。
蔚藍色的瞳眸閃爍不定,猶如波光粼粼的海面,驚訝詫異褪去,探究沈吟升上,一貫的溫潤儒雅由此顯出了幾分嚴肅。
“我承認,收你入府本懷目的。”
他坦然道。平靜並且從容。
“我也承認,親近你確為刻意。你身負關鍵,得你相助便佔得先機。你無依,我便予你依靠,逢場作戲無傷大雅,何樂而不為呢?”
“起初,我如此打算,到後……某些事脫出控制,不知不覺間,明確的竟已變得模糊。”
廖嵐扯了扯嘴角,像苦笑又像自嘲。
“是,我望你心甘情願,只望你心甘情願。如你所說,為成事不折手段,再毒辣再卑鄙皆不計。我並非做不來……但是無法。”
“因傷你不捨,因逼你迫你不捨,因對你關切呵護,點點滴滴出自由衷。墨兒……我怎會勉強你?心思細膩如你,是否逢場作戲,你真的看不清,辨不明麼?”
他的眼神不至迫切,帶著隱隱的壓抑,微微的熱度。
……是麼?
不捨……不忍……是這樣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