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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好像聽見了木頭的聲音,再然後…………

彷彿感知到了什麼,劉寄奴緩緩的轉過了頭。

床上不止她一個。

旁邊不遠仰躺著一個男子。

短翹的棕發,古銅色的臉。金棕色的眼睛半闔著,頭上一對耳朵探出,微開的唇間突著兩顆森然利齒。

“木……頭?”劉寄奴呆滯的喚出聲,可沒有得到回應。

蒼木赤著胸膛肩膀,一動不動的躺著。眼裡灰濛濛的,沒有半點光彩。他筆直的看著上方,臉色青白,嘴上似乎還勾著一抹僵硬又詭異的微笑。

劉寄奴定定的看了半晌,喉嚨發乾發澀,嚥下口唾液潤了潤,她小心翼翼的再喚:“木頭??”伸出手想要推他,那露出外面的面板冰涼,凍的她一個哆嗦。

房內一片寂靜。這樣的安靜令劉寄奴的手不由自主的抖起來。

不安遲疑的,極慢極慢的觸上男子的臉。失了溫度,覺出的是同樣的冰冷。手指徘徊著抖索著,再極慢極慢的移到他鼻下。

停頓是久久,接著她猛的一縮手,像被什麼咬了一口似的。

沒有呼吸,沒有半絲氣息。寒意由手指迅速襲至全身,將她所有的感官都一併凍結。

她驚嚇住,倉皇退開,齒間“咯咯”作響,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咚,砰咚,又慢又重。

胸口憋悶的不行,她艱難的喘息。緊緊閉上眼,模糊片段在腦中接連的閃過。

誰在說話?自己抑或是他。

親密的擁抱,熱烈的親吻,一張輪廓深邃,通紅無措的臉,一雙閃耀的金棕色的眸,眸光熾熱,滾燙的身體,強健的臂膀,密不可分的交纏,一聲聲暗啞濃烈的喃語:阿奴,阿奴……

劉寄奴用力的抱住自己的頭,發出破碎的嗚咽。

然後呢?然後呢?!

為什麼她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洗漱完了,弄好了餐點,阿魏伸了個懶腰,準備去伺候劉寄奴起身。

走到劉寄奴的房門口,她精神百倍的敲了敲門:“小姐,還睡著嘛?”

隔了好一會兒,一個疲憊的聲音響起:“嗯……”

呵呵,聽起來小姐睡得還迷糊呢。

“小姐先歇著,等阿魏打來熱水再叫小姐起來。”

“不用。我很累……你不用管我了……”

“哦……”阿魏猶豫了一下下,在門外乖乖點頭,“那阿魏等等再來。”離開前,她想起了什麼,便歡快的補上一句:“對了,這些天,阿魏見小姐老是懨懨的就想了些花式給小姐換換口味,提提胃口。這不,可便宜那二楞子了。等小姐睡醒起來,與他一塊兒試試阿魏的手藝吧。”

說完,房裡好一陣沒了動靜。

“小姐??”

隔了片刻,終於傳來一聲:“嗯,好。”

阿魏這才轉身,心滿意足的離開。

外面的腳步聲遠去,裡面的劉寄奴怔怔的看著一旁男子,接著移動起了手腳,遲緩的爬下了床。

身體的痠疼還有私密處撕裂般的刺痛,她已經不覺得了。來到衣櫃前,開啟櫃門,她將裡面的衣衫一股腦的掏出。

外衣中衣,肚兜襦裙,這些,是阿魏為她置辦的。

跪了下來,在地上仔細翻找。

藕色的一套,只有這一套,是蒼木買給她的。

拾起了穿上,攏起剩下的抱去了床腳處。地上還散著蒼木的衣物,她掀開了被子開始為他著裝。沒有避諱,目不斜視,她的表情認真又莊重,像在進行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蒼木生的高大,這會兒關節處泛著僵,雙手雙腳沈沈的,搬動起來頗不易。待為其整理好,劉寄奴已是氣喘吁吁。

理了理那短短的棕發,劉寄奴坐在他身邊。託著他的脖子將他抱到懷裡,取過床腳處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展開,小心為他蓋上。

從肩膀到手臂,從上身到腳踝,劉寄奴連腳底板都沒漏掉,把他捂得嚴嚴實實。有了層層衣衫的包裹,這一具身體似乎沒那麼冷了,她甚至覺得,他正逐漸變得溫熱。

接下來,該怎麼辦?怎麼做?或者她該哭的吧?心裡眼底,迷迷茫茫,空空洞洞,荒蕪的可怕,竟流不出一滴淚來。

腦子裡被這張青白的臉佔據。搖晃著,不斷的放大,放大。

他在笑嗎?為什麼呢?有什麼開心的事嗎?他可以說給她聽聽,她也想知道。

只是,她興許聽不到了。聽不到他的聲音,聽不到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