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高挺,低垂的眼簾投下兩道扇形的陰影,長眉入鬢,濃淡適宜,一頭烏黑髮絲柔順的分了兩邊,幾縷沿著飽滿的額頭垂下,還有的要麼服帖在頰旁,要麼散落在後肩。
即便微闔著雙目,氣勢仍是不減,他帶來的壓力輕輕重重的瀰漫在空氣裡,當暗紅色的眼睛顯露,彷彿是不可承載,於是空氣便凝滯,於是呼吸便受了阻隔,隨之變的不暢。
血一般的顏色,像極了絕淵裡頭那一池熔漿。如果是火海,為什麼沒有溫度?因為濃稠,所以流動得緩慢,時而迸發出的一片光,亮得詭異,觸目驚心。巨潮暗湧,一個浪頭激起,難以逃脫,唯有被捲入吞沒。
不動聲色,高深莫測,好比這會兒,他坐姿懶懶的並不端正,五根手指鬆垮垮的勾著酒杯,臉上看不出喜怒。
彷彿什麼都不在乎,彷彿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又彷彿根本無需介意,因為所有皆逃不過他的眼,因為一切早已穩券在握。
狂妄自大,殘忍暴戾,眼角一顆淚痣卻矛盾的點出了幽婉。
嘆息一般的悲憫,有情一般的無情。以為得到了關注,其實不過是無意的施捨,以為留有了停駐,其實不過是短暫片刻,不過是涼薄。
這樣一個男人,外貌優秀,有權有勢有地位,似乎無可挑剔。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冥王宮裡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