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抿嘴,好似明白了。暗自醞釀一番,調整一番,她放下手,轉而一指面前的花:“它們,是什麼意思?你拿來送我麼?”
不置可否,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這算什麼?難不成是賠禮麼?”她輕飄飄的逸出一句,嘲諷自是有的,如果態度一下子變化明顯,難免引來懷疑。
安靜再一陣,他重複道:“喜歡麼?”
喜不喜歡,他好像執著她的答案。她吸口了氣,迎上那一雙暗紅色的眸,裡面幽深依舊,莫測依舊,她定定的看,探究般的,欲看出個所以然來。
緩緩的吐氣,她斷開對視別開眼,小臉低垂,淡淡的說:“如果我說喜歡,你就會承認它們是送我的賠禮麼?”
落在身上的目光一重。她清楚感覺了到。
“它們很漂亮。”她彎下腰,白皙的手指觸上嬌嫩的花瓣,“不光漂亮,它們一定很名貴吧。”
“可我不懂花,也不會欣賞。我只記著原來那一朵,被你摔壞的那一朵。”
收了手,她側臉瞥他,嘴角輕扯:“所以我不喜歡。一點也不。”
血紅眸底有一道陰影掠過,他接著俯近,寬大的黑色衣袖裡大手伸出,不快卻毫不猶豫,向著跟前花兒,不為撫觸,儼然是欲摧毀。
“不要!”她睜大了眼,情急間,她猛的扯住他的袖口。
聽到一聲低笑,他反手擒住她的手腕順帶著將她拉近。
“既然不喜,為何攔我?”
(8鮮幣)65。迎合(一)
混蛋。
劉寄奴在心底罵道。
他的力氣不很大,但足以將她固於就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令她不免有些慌亂,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刻意般的問話令她生出一股類似羞惱的情緒。
“因為不喜歡,所以就要毀了??”她仰著臉,憤憤的直視他。
“因為弱小因為沒有反抗的能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它們招誰惹誰了?沒長嘴巴沒長手腳,不能說話要逃都沒辦法,你就能隨意踐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多狠多殘忍都無所謂??”
“有興趣了就把它們養起來,突然沒興趣了就下手摺了毀了,草芥又怎麼了??草芥就沒資格好好活著了?!”
一席話頗是咄咄逼人,興許只是單純為面前的花兒不平,興許,論的不僅是花,還有別的什麼。
她知道自己是衝動了,她本該忍住,本該做出低姿態,不能惹了他不快。
她已經努力壓抑可還是沒控制好。所謂覆水難收,話都出口了那就這樣吧,反正後果可以想象得出,大不了就當累積受傷經驗,磨練身心了。
那雙暗紅色的眼睛盯著她,動也不動的。他的麵皮繃得蠻緊,過了會,神色驟然一鬆,彷彿是經歷了一番探究和暗自沈吟,他平平穩穩的啟唇說:“若喜歡便留著,無需多話。”
她很驚訝,一方面因為他的態度,另一方面是聽著了“多話”二字。
他沒生氣麼?不展露一下恐怖的氣勢嚇嚇她,不咬牙切齒陰測測的找她算賬,給她教訓了麼?
還有……多話??這算什麼?覺得她話多的意思?嫌她羅嗦的意思??
“我哪有多話!”她梗著脖子反駁。
“有。”他一本正經的看她片刻,認真嚴肅的再給她二字,“很吵。”
稀奇麼?房裡的氣氛沒走往常的凝重路線,不誇張的說,什麼寒意啊陰霾啊……一絲半縷都無。
她瞪他一眼,不與其爭辯,掙了掙手腕沒掙開,便氣呼呼的還他二字:“放開。”
乍看之下,她是“得寸進尺”的膽兒大,可她的聲音細細低低,不尖厲也不刺耳。小臉上一派不滿不甘,那一眼是倔是嗔,些許嬌氣不含造作自然流露了出,引得一雙紅眸倏而轉黯。
他一使力,將她拉得更近。衣襬擦動著衣襬,她的鼻尖差點頂上他的胸口。
“放或不放……”他俯臉過來,溫熱的男子氣息噴灑在她的面:“你待如何?”
醇厚的嗓音拖長著曖昧,還有幽幽的冷香縈繞包裹,襯托加深了曖昧的氛圍。
似不習慣這半含挑逗的親近,一抹俏麗的暈紅緩緩襲上,黑眸忽閃忽閃,接著眼簾侷促的垂斂,語塞般的,她一時未作聲。
他的目光兜轉著打量,銳利藏得或深或淺,像在尋找,尋找遮掩的痕跡。
大手放開一隻纖細的腕,改而摟上女子腰間。衣衫之下,那蠻腰盈盈。瘦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