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來者是敵是友。無論出現得是否太過湊巧,既然對方搭助了一把,那自己不能光光傻站著。他立馬揮起長鞭,運起拳腳,與其呼應配合,即刻挽回了弱勢。
一抹白色身影,或近或遠或左或右,移動得迅速靈活,形同鬼魅。他精準無誤的擊倒了劉寄奴阿魏身周的侍衛,行雲流水一般,無多餘不拖沓,乾淨利落。
侍衛們欲抵擋還擊卻是不敵。若只有一個莫荼,興許耗得久了,終是無力。可沒想,節骨眼上,無端端的來了一強勁幫手,這兩兩聯合起來,再談擒拿怕是極不易了。
最後,侍衛們倒地的倒地,剩下的自然是識清了狀況,退的退逃的逃,一下散了個徹底。
阿魏呆呆的立在原地,一手仍高舉著大刀。
之前還很危險,沒幾下,危險全沒了冥界的兵馬也全沒了。變化得太快,勝利來的太快,如今安全,她怎也回不了神。
莫荼暗鬆了一口氣。雖然脫了險,但戒備未退。他的視線與阿魏的一致,投向了不遠處的那抹白影。
一身白衣,烏髮垂肩,男子略一側臉,朗聲笑道:“路見不平,豈能坐視不理?”
“告辭。”他豪氣萬千的一甩手,不等莫荼說些什麼,就如來時一般,一躍一閃,驀地不見了蹤影。
罷了,走都走了,緣由鉅細也是無法究問了。沈吟過,莫荼收了長鞭,撿起遺落在地上的兵器,躺倒的侍衛一個個,他逐一補上一刀刀,結束了所有的生息。
望著白衣男子離去的方向,阿魏由呆愣到驚訝,由驚訝到感激:“俠士啊……”
好厲害,好瀟灑,來無影去無蹤,做了好事不留名,怎麼不是俠士呢?她無比崇拜的逸出一句,眼裡亮燦燦的全是小星星。
而一旁的劉寄奴卻臉色大變。
蒼白的雙頰最先升上酡色,瞬間攀爬,整張小臉紅漲得似能滴出血。接著,紅暈一分分的褪去,蒼白復又佔據,確切的說,較方才更慘白。白得不正常,白得怪異,白裡淺淺泛著青。
“二……哥……?”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嘴裡反覆的喃喃:“……二哥?……二哥?!……”一邊說著她一邊開始發抖,腳一抬跨一步,明明沒磕碰到什麼她卻差點跌跤。身體都還未穩,她就搖搖晃晃的衝了出去。
阿魏一驚,想扶想拉沒及時,便轉而呼道:“大人!”
莫荼兀自埋頭蹲著,不知道在察看什麼,一聽聞,他起身過去伸手一扯,劉寄奴整個兒撞進他懷裡,一同幾個踉蹌才是剎停。
“二哥……二哥來了……二哥……”
劉寄奴失魂落魄的,軟綿綿的掛在對方臂彎,彷彿沒了他便不能站立完好。她的齒間咯咯咯,從頭到腳打顫個不停,雙眼盛著兩抹光彩,難辨是驚還是喜,這兩抹光彩像兩簇赤焰,照亮了空空茫茫,照亮了一張煞白的臉,矛盾並且古怪。
“二哥來了……二哥救了我們……你也看到了對不對?二哥……是二哥……可是他怎麼會來的呢……”
劉寄奴仰著臉,像在對著莫荼說話,又像在自言自語。
莫荼端詳她一陣,心中大概有了明瞭。他把語氣放得平,慢慢道:“那個男子來去成風,我尚未看清。依他所言,出手是因俠義。既然眼下追兵已退,別的,待先回了無城再論。”
“不……我不回去!”劉寄奴瞪著眼睛連連搖頭,“我要去找二哥……我不回去!”
她似突然有了力氣,一個旋身又要往前衝,莫荼趕忙捉緊了制止:“找??你知他在何處?你如何去找??只憑幾眼能作數麼?!況且面有相似,免不得錯認!”
劉寄奴不依不撓的掙扎,聲音已是尖厲:“我沒有錯認!他是我二哥!我怎麼可能錯認!放開我!我要去找二哥!你放開我!”
他是二哥啊,是她的親哥哥,從小到大生活在一起,她怎麼會看錯?怎麼會認錯?!
“小姐,你且緩一緩!”阿魏急急跑來,無措的牽住劉寄奴揮動的手,覺出一片冰涼,“這……方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劉寄奴是什麼也聽不到了,她再度憋紅了臉,連抓帶咬,只欲擺脫莫荼的鉗制。
她的激動異樣叫阿魏擔憂到不行:“小姐!你聽聽大人的吧!莫要傷著自個兒了!”
劉寄奴不管,一味的說著“放開”、“二哥”之類。
勸也勸不了,阿魏的小腦袋無奈的轉來轉去:“小姐認識那位俠士?大人,小姐說認識那位俠士,興許……”
話到一半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