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毫不留情地開口:“您以前最討厭在醫院的,要不是醫生說您每天都會因為車禍的後遺症,而有生理上窒息的情況,我也不會找來二少爺陪著您,讓您在醫院多待的。”
杜鈺默默低頭:“那我的後遺症不是還沒好嘛,還有你不是昨天才叫杜斐……咳咳,二哥過來。”
管家嚴肅的神色不變:“我已經向醫院瞭解了情況,醫生對我說自從二少爺來了以後,您很明顯的情況好轉了,昨天一天直到晚上都沒有發生病症的情況。”
杜鈺:那是因為杜斐在勞資身邊,勞資沒時間發病!不過說起杜斐……
杜鈺有些猶豫地看向老管家:“那個……杜斐他是我哥哥吧?”
管家眯著眼,神色懷疑的看著杜鈺:“當然。”
杜鈺只好收住話茬,沒有再多瞭解什麼。
管家離開之前告訴杜鈺要她快點回到杜家,她的父親和家裡人都很想她啥的。對此杜鈺只能“呵呵”一笑了,放屁,這身體的爹要是想她,那她這都病幾個月了,一面都還沒見。
不過杜鈺倒是也確定了,管家那裡給她的訊息只是片面的,不想讓她知道的絕對不會和她說。這樣的話,她得自己去了解點東西了。
沒有等太久,到了傍晚她就來了可以談話的機會。
杜斐手上端著切開的水果來到了她的病房,車輪不急不緩滾動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魚魚,本來想一直待在你這裡,但是管家不讓我來打擾你。”
聽這語氣,多無奈,多哀怨,連眼神都滿是幽怨,但偏偏嘴角還帶著微笑。
看得杜鈺實在是受不住,大著膽子開口:“杜斐!你別什麼時候都帶著笑,尤其還這麼假!”
杜斐倒是微微一愣:“魚魚,我記得是你以前說要我一直笑下去的。”
杜鈺一呆,顯得各種蠢萌:“啊……這樣嗎?”
杜斐安靜的看著杜鈺,看的杜鈺都要炸毛了,卻是忽的一笑,溫柔如斯:“連這個也忘了嗎?不過這樣也好,想知道什麼就問我吧。”
杜鈺眼角一抽,既然這樣了,那就先問吧:“你之前說是杜家的傭人是怎麼回事?”
把手上的盤子放在床頭,杜斐眼帶笑意的看了眼杜鈺:“因為大哥以前身體不好,我就被杜家領養來培養下去,但是大哥後來身體逐漸好了,那麼也就不需要我了,身份自然就下降了,只是還有個名頭而已,不過……”說著,杜斐轉過頭極為認真地注視著杜鈺的雙眼:“你是我的妹妹,我想對你好,希望你幸福。”
杜鈺被那樣的眼神看地有些面紅,掩飾般的換了個問題:“你剛剛說我要你一直笑又是怎麼回事?”
杜斐看著杜鈺眼神柔和,像是沉入了回憶裡:“小的時候,自己根本不理解為什麼被父母忽然冷落。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於是越變越安靜陰沉,雖然自己沒覺得什麼,但是周圍的人都不喜歡這樣的我,面上卻是一如既往,像是帶著面具一樣。那個時候,只有你對我說過:如果所有人都帶著面具,那麼就一直微笑好了。”
看著杜斐嘴角那一模純淨的微笑,杜鈺有些迷茫,她終於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一直面帶微笑的男人其實和柳嬴是不一樣的,柳嬴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而用微笑掩蓋自己,這個男人卻是用微笑來保護著自己。就算那樣相像,卻不是同一個人。她也……不能用笑容這樣的一個理由而認定杜斐就是病嬌。
杜鈺垂下眼眸,說到底,杜斐的這些話也不是對著她說的。
杜斐抬手摸了摸杜鈺的頭頂,感覺到杜鈺並沒有僵硬,杜斐像是心情很好,幫著杜鈺往右輕輕拉了拉被子。誰知道杜鈺正在神遊,感覺到被子被杜斐拉走了,反射性地就往左拉,再加上用力過猛,導致杜鈺半個身子在床上半個身子在床外,停在半空,杜鈺使勁閉上眼睛,試圖用手保護住頭部。正等著掉下去摔一跤,手臂上猛地一陣大力,把杜鈺的半個身子拉了回來。
杜斐雙腿跪在床上,神色緊張,用一隻手把杜鈺往回拉。
好不容易擺脫摔一跤的風險,杜鈺卻是被嚇到僵硬住了,硬邦邦地躺回床。
杜斐嘆口氣摸了摸杜鈺的腦袋:“今天就先不陪你了,至於晚上,魚魚一個人睡不會害怕吧?”
這是把她當幾歲小孩?!杜鈺略帶怒氣地開口:“當然不會!”
杜斐又是一笑,坐回了輪椅,離開病房。
看著杜斐的背影,杜鈺咬了咬嘴唇,這個二哥……是不是態度越來越軟了?視線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