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俊雅的穿著不常見錦服的公子,公子面沉如水目光沉寂的穩穩坐在馬背上。公子旁側也是一個比之還小上幾分的小公子,亦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兩位身後的是一輛馬車,馬車簾子拉的嚴實,窺看不清。
再後頭便是一對輕裝上陣的步兵,兵士壓著近十個箱子,大紅箱子裡裝著的應該是重物,馬車走過留下一道深深的印子。
如此俊逸而又風度翩翩的公子,小城裡的人許少見。
這是不同於鄉野粗獷大漢的貴公子,瞧上幾眼便覺得賞心悅目。
人群擁擠著,興奮著,被圍剿的折磨似乎在瞧見這樣大的陣勢已然消散許多。
馬背上,穆楠看著人潮湧動的人群,對一旁的孟澤道:“郾城中,男丁甚少。”
孟澤掃視一圈,果然只瞧見人群中少有的男丁 ,還基本只是幼弱老者居多,隨道:“邊城戰亂頻發,軍隊拉人做壯丁,自然是就近選擇。”
穆楠頷首,誠然這緣故是有幾分可信度。
瞧著入目皆是面如菜色的婦孺老人,穆楠心生憐憫道:“北方蠻夷縱使如狼似虎,也必須讓他退兵二十里,不然郾城生計從此沒落。”
“是。”
兩人就此緘默了,從京都一路而來的疲倦在看到民眾出自內心洋溢在臉上的歡迎時,就盡數化為虛無,餘下的只有對北蠻濃濃的敵意與戰意。
半晌,孟澤拉著馬韁,離穆楠近了幾步,輕聲問道:“公子,車裡的那人如何處置?”
“車裡的人?”穆楠一怔,有些不明白孟澤此言是何意。
孟澤握著馬韁的手緊了緊,咬唇道:“陛下派刑部侍郎做監軍,這是何意?想必公子清楚的很。”
穆楠心跳漏了半拍,許久才明白孟澤此舉是藉機除掉簫昇。
她返身看了看馬車,車簾子隨著波動微微敞開,馬車裡青年做的不是很舒服,微微蜷著身子,神情難受的樣子與印象裡西裝革履的簫昇合二為一。
她猛然一顫,再次返身時,面色不變,淡淡的道:“陛下派簫……大人為監軍,只是監督罷了,你何必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倘若他性命堪憂,只怕陛下不會善罷甘休,朝堂上的人藉機打壓將軍府不是多了藉口嗎?你我何必為將軍府樹敵,暫且讓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