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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你即便是死了,也有可能挽回不了敗局,朕有可能等不了援兵,也就是意味著你所做的努力是無用的,你的命也是白白的犧牲的。”

“臣知!”額首與寒冷的地板貼在一起,她清楚所有,清楚一切,也清楚這一次若當真死了,也就意味了什麼也沒有了,就連魂魄也有可能不在了。

可即便如此,她選定的路,縱使爬著也一定會走下去,這是承諾,更是執著,因為她已經無路可退,唯有前進方能是通向光明的唯一路徑。

“臣知道,但非臣不可,這殿中大臣沒有一個人比臣更適合,臣無家室之累,更兼具一身功夫,退敵不臣也可保身。請陛下恩准臣出外退敵!”

“臣亦請求!”

“臣附議!”

“微臣雖年邁,但也曾領過兵,退過敵,不能因為數歲就欺負老人家,陛下,還請讓臣也去!”人群裡,蒼髮的老將軍也跪在殿下請命。

一時之間,殿內盡數的武將皆請命,像是一個石子引起了諸多漣漪一樣。

新帝沉默良久,臉色不那麼陰沉,顯得有些蒼白,他道:“朕準了。”

穆楠再行一拜,便提著刀劍領著眾位將領出去。

殿外火光滔天,宮娥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像是這世上最為刺耳最為絕望的哀樂一樣響在了每個人的耳裡。

眾位將士齊齊守在殿外,手中執著的刀劍隱隱發燙,它在叫囂著,血脈奔騰,在雪夜裡帶來了溫暖。

莫達停在了宮殿之上,俊逸而蒼白的面容被火光照亮,暗紅色的衣襬隨風而起,那是一個如同妖魔的存在。

☆、攻殿

援兵被困在城外,城門緊閉,宛如銅牆鐵壁,沒有攻城所用的用具又豈能進去。

城外靜謐而緊張,一門之隔的城內卻是風波四起,早先混進去城內的冀北兵在接到守將主帥的訊息時已經亥時,幾人到達城門附近預備迎接,卻發現門已經大關,守衛在城門邊的守將有大約數十人,又如何能夠破門領兵而進?

一時之間,急得他們跳腳,這延誤戰情按軍律當斬,冀北軍雖粗魯狡猾但軍律卻嚴令如鐵。於是他們想來想去想到偽裝成送夜宵的小差過去,待搞定幾個守衛準備偷偷開門卻被另一波不知掩藏在哪兒的影衛以及睡得迷糊沒有搞定的兵衛給截住,幾人硬是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折了好幾個弟兄才將大門開了一道縫兒。

隔著縫兒準備朝著守在外頭都快長成枯草的冀北大軍呼天喊地,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身後的影衛捅了一刀,硬生生的朝著門縫噴出了大口心口血,血順著門縫濺的老遠,好歹引起了頭頂著枯草的冀北軍的注意。

那口血濺在冀北軍裡都尉的臉上,像是濺在了他的心裡,他伸手一摸,紅的,牛大的雙眼瞬間染了薄紅,那都尉提著刀大刺刺的走到門縫邊,大吼一聲:“我草你祖宗!”

那都尉入伍之前是個土匪,生性狂妄,又極其護短,素來討厭臉上被噴了口水,更討厭的有人欺負了他手底下的人,更何況還是拿刀捅了他手底下的人。

都尉抬腳踢開門,門縫兒越來越大,守在外面的冀北軍此刻也紛紛過來,齊齊的將大門推開。

入了城的冀北軍就如同跑進來雞籠的黃鼠狼,活潑歡快而又目露兇光,個個兇悍無比的揮舞著手裡的刀劍,將這守在門邊上的衛士一一斬殺。

那都尉更是兇殘,他提著大刀衝著站在噴血護衛的影衛斬了數十刀,待滿臉的血渣子都凝成霜後才停下。

氣喘吁吁的抱起已經身死體寒的基本兵哭的稀里嘩啦,鐵血男人在那一刻像個失了夥伴的小孩子一樣,痛哭流涕。

那都尉哭了半晌,四周的兵衛俱是默然唏噓不已,半晌,都尉止了哭音,嘶啞著嗓子朝著皇城方向吼了聲:“給老子衝!”

夜色越來越深,寒風四起,白雪盈盈而落,落在身死屍冷的影衛、兵士的身體上,很快的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寒霜,瑩瑩似雪卻又格外冰涼。

攻入的將衛將議政殿團團圍住,昔日潛伏與大晞的將尉褪去了偽裝,露出了虎狼般兇冷的藍色瞳仁,那是著黑夜裡最令人膽寒的顏色。

穆楠提劍斬殺,銀色長刃沒入了敵人的胸腔,血色四濺,她那身純白的盔甲已經染得鮮紅,連一貫清冷而漠然的雙眼也染了一層紅意,殺伐之時,潛伏在體內深處的狂躁也在四散衝擊,唯有殺戮可以平息。

與她一起的眾位將領,包括本身就圍在外殿被擊的後退的羽林衛也在這兒,眾人齊齊殺敵,士氣如虹,一時之間令北漠敵賊難能推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