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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勾勒出一絲笑,視線在武官一列處定了那麼一瞬。

忽的,他迅速起身,穆楠袖子的匕首已然抽出,鋒刃閃著幽冷的光。

掌心的匕首幾乎快出袖,卻是聽見莫達輕聲笑道:“多謝陛下,臣領命。”

他的嗓音裡還帶著笑意,還依樣學樣的對著新帝行了一個大晞的禮,抬高的袖子擋著腦袋,在新帝的眼頭上他轉過頭衝著穆楠這一列露出了一個莫名其妙而又意味深長的笑。

穆楠一怔,袖子的匕首迅速的收了回去。

她聽見新帝褪去偽裝的嗓音依舊陰冷:“下去吧!”

莫達頓了頓,這才退了出去。

老公公在莫達走了之後,朝著前方走了兩步,循著以往的慣例,扯著嗓子喊:“有本啟奏,無……”

話還沒喊完,新帝噌的一下立馬從龍椅上起來,嚇的老太監臉色慘白,連話都不敢再說。

眾人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後背起了一身的冷汗,個個噤如寒蟬,得“益”於新帝平日朝堂上“動輒砍人”的慣性,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下一個掉腦袋的就是自己。

然而新帝放在龍椅旁邊的青銅寶劍卻始終都不曾開刃過,他只是踱步走到老太監的身邊,臉上揣著眾人看不清明的似笑非笑,無視老太監顫顫巍巍的軀體,一手搭在老者的肩上,用低沉陰冷的嗓音淡淡的道:“朕何時說過今日無事的?嗯?還是說你以為你跟了朕十年就自以為可以揣測朕的意思了?”

老太監面無土色,抖著腿就想跪下去磕頭,可是身子才彎了半個弧度後頸就被人提了起來。

他半撐著身子仰著頭,褶皺叢生中那雙渾濁的眼角還帶著乞求和絕望。

他瞧見身後新帝尚顯陰沉的神情並沒有熟悉的嗜血乖戾,神情談不上怒意,似是意興又似是惱意,幾種交纏糾結,詭異而神奇,這樣的新帝他竟有些看不透了。

新帝嘴角彎起的那一瞬時,細長的手指便緊緊的將太監提著往後摔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老太監並不曾摔出什麼,整個人趴伏在地上,只隱隱生疼卻並無實質的傷害。

然而殿下的人卻看得一陣心悸,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一個念頭,那就是……新帝生氣了。

生氣的新帝格外的恐怖,俊逸的臉上像是一陣暴風雨降臨的前兆,平靜裡夾雜著嗜血的狂暴。

“這封摺子……”新帝冷笑了聲,細白的手指夾了張不知從哪初得來的明黃色摺子,他舉著摺子站在高臺上衝著滿殿的大臣晃了晃,“膽大包天,欺君罔上的罪名,你們當中誰敢這麼猖狂?”

百官面面相覷,;穆楠視若罔聞;那書生也只是眉眼挑了挑,嘴角卻是帶著笑意;簫昇滿臉凝重,他的心不受控制的跳的極快,連想都沒想的看著穆楠。

“怎麼,敢做不敢當嗎?當初欺瞞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大白天下的時候嗎?”新帝冷哼了聲,手指夾得奏摺發出刺耳的折斷聲,像是掐斷人脊骨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居高臨下的視線,像是在掃視所有的大臣一樣,有些膽小心悸的臉色都比白銀還白。

“哼!牝雞尚敢司晨,深入軍營不止,還是說你志在我大晞江山千秋萬代,想有朝一日取我而代之嗎,穆將軍?”

“啪!”玉質悶沉的聲音,鑲著半塊玉的奏摺被新帝狠狠的擲在地上,被投注了一股力的可憐奏摺不負聖望一路滑到了穆楠的腳邊。硬質的邊界被她腳下的皂靴阻了去路,定在那處一動不動。

奏摺停下的那一瞬,新帝不溫不火的三個字“穆將軍”也傳到了穆楠的耳邊。

如此突變,穆楠尚不能清楚,半個身子都僵在原地。

她腦子裡還停留在牝雞司晨這四個大逆不道判除天道的字上。

怎能在上一瞬還眉開眼笑的談論著附屬國的事情,然而下一瞬就將居功至偉的將軍論罪了?

她內心裡始終還是不願意解釋那四個字。

這樣就可以指責陛下絕情,指責天下所有的人過錯,在她一度為北疆的安定廢寢忘食的時候,朝堂上的人憑什麼怡然自樂,憑什麼高枕無憂。

她想揚聲大吼,然而手指卻不由自主的將腳下的奏摺撿了起來,那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字跡工整遒勁,瞧著卻有幾分眼熟。

洋洋灑灑,她只看見幾個字——穆氏以紅妝深入軍營……開頭的幾個字,硬是像是利刃一樣破開肺腑直達內臟,不帶半點仁慈和善意的在那處用力攪動著,她覺得渾身疼的厲害。

臣簫昇今有一本起奏……

“這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