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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桓卿,你戰績頗豐,且擅長水上作戰,朕便封你為東鎮元帥,去平定東濱之亂。”

那被點中的將軍從眾人中急急的跨到中間,身形短小精悍,一身鍍金盔甲襯得整個人氣質庸俗低階,他面色微白,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道:“臣戰術不敵眾位將領,水上作戰也不過爾爾,且對東濱之匪瞭解甚少,恐負聖望。”

新帝勾唇一笑,眼底陰鷙:“桓卿未免太妄自菲薄了,莫不是卿以為,朕說的話是兒戲,是可以隨意更改的?”

桓將也算的是身經百戰的武將,只是聖上一怒,終是害怕自己的身家性命,匍匐著低著嗓子道:“臣不敢……”

那武將估摸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只說了這三個字,就不再說話了。

新帝見狀,怒極反笑:“你不敢,你都敢公然違背聖意,還有什麼不敢的?”

那武將語塞,想及自己方才的言辭倒是有幾分抗旨不尊,臉色愈發白了幾分,只匍匐著不發一語。

此刻,朝堂之上顯現出一種詭異的寂靜。

忽的,單梓琰感覺到身後一陣衣袂抖動聲,便聽見了一種低沉的聲音響起,回頭一看卻是個面白無鬚的青年,那青年模樣俊秀,面對著性情陰鬱的新帝也可鎮定自若,單梓琰聽見那人說:“聖上息怒,桓將軍赤誠丹心,又豈違背聖意,只是東濱歹族性情狡詐,狡兔尚有三窟,圍堵恐怕該人東竄西躲,不是短日就可以定事。”

新帝一笑,往後一退,坐在金龍椅上,垂下旒紞,神情莫測:“哦,秦愛卿對東濱之事如此瞭解?”

此話絕非誇獎,說錯了一句話,陷落入獄也不是不可能的。

單梓琰瞧見那青年異常從容,面色不變的朝上一拜,道:“臣知曉不多,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從晉郡(大晞至東的一個小郡,地方小,人口眾多)前來的友人,透過他知道了一點點而已。”

新帝幽幽一笑,不以為意:“愛卿以為,朕該派何人去?”

那青年淡然自若,卻是跪在地上,高聲恭維道:“陛下早有人選,臣不敢揣測聖意!”

新帝朗聲大笑:“哈哈……知朕意者,莫過於秦愛卿了!”

青年道:“陛下聖明。”

眾卿也附和道:“陛下聖明!”

新帝冷笑的看著滿朝百官順從的模樣,心裡陣陣反感,瞧見站在眾人當中的簫昇時,腦子裡似乎想起了以往相處時的真心實意,卻覺得那竟是自己此刻最為渴望的,於是他笑了笑,由著心裡道:“蕭愛卿以為,朕應該派何人前去合適?”

蕭愛卿自然是簫昇,他自小便被父親送去後宮陪讀,與這位新帝的交情也算的上深厚,但自從新帝弒兄奪位後,性情大變,兩人也就沒有以往那麼自然。

此刻卻突然被提了出來,他微怔了片刻,站在他前面的刑部尚書,也就是他的父親急急的推了一把,他才走上中間來。

其實,以往早朝時,簫昇都只是站在朝堂上靜靜的待著,聽著其餘官員稟告事項,自己卻一語不發。

今日,突然被點起,他甚至以為叫的是他的父親,只是現在看自然是不是的。

簫昇站在中堂之上,看著高高在上的新帝,以往的同行摯友淡了之後,反而覺得異常的輕鬆,再看伏在地上的秦義之,那人姿態謙卑,卻無端的讓人心裡產生一種厭惡感。

秦義之剛才的言論,很難不讓人想到此人的本性本就是個諂媚之人,昔日假意交好也不過是想從自己身上謀取利益。

這樣的人,真的很難讓人不計前嫌的繼續交好下去,因為你不清楚他到底何時是真何時是假!

簫昇這樣想,心裡反而覺得上面的那位似乎更好,於是他笑道:“我朝中將軍甚多,但基本是各司其職,固守一方。西元將軍武藝高,但西北邊境不安是事實,若是調了去東濱,且不談適應性如何,若是西北興事,又該調誰來固守西北?此舉與竭澤而漁無異,只能享一時之利,斷然不是長久之計。同樣大元帥單將軍也不合宜。鑑此,臣想,即若朝中將領皆有職責,我朝東邊之處應是有守兵固守,且先讓郡守在晉郡招本土擅水小兵組合軍隊,與守兵合一共同敵對東濱歹族,再尋朝中經歷百戰的副將提升為將軍前去鎮壓。東濱即若狡詐,但勢力並不強大,雖不能一舉殲滅,但打擊士氣,還是可行的。假以時日,滅了東濱之患,自是指日可待!”

此言當真是極為精闢,又切中命脈,自然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計謀。

尚且還跪著的秦義之聽了,深若寒潭的眼睛裡閃過絲微的殺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