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衝了過來,一把扯過楊華弟,“你可別想逃,你今兒個要是不賠我家老頭子的命來,我和孩子們就不走了。”
那幾個孩子也不甘示弱,拽的拽,扯的扯,把楊華弟鬧的一個頭兩個大,腦袋瓜子都快跟煙花一樣要爆炸。
而本來還排著隊的病人們,等了一上午時間,早已等疲憊不堪受快受不了了。
他們本身有病,身體虛弱,熬了一上午已經是極限,眼看就要輪到他們診治,卻被一個婦人給攪合了。
他們瞬間沒了看戲的心情,一擁而上,過來拉架。
“你們做什麼,要人多欺負人少嗎,我告訴你們,今日誰敢拉架,我就跟誰拼命。”
然後,黃氏一邊哭,一邊道,“我勸你們,你們快走吧,楊華弟他就是一個庸醫,前兩日,我家老頭子只是得了一個普通的風寒,聽說這裡治病不要診金,我就帶他來了,結果回去後用他們的藥材煎了幾次湯藥喝,我家老頭子今兒個中午就不行了。”
“嗚嗚……可憐我全家老少六口,都靠我老頭子走街竄巷賣炊餅為生,老頭子這一撒腿走了,這叫我們一大家人可怎麼活下去啊……嗚嗚……”
黃氏哭的痛不欲生,肝腸寸斷。
周圍人那叫一個同情憐憫啊,他們開始討伐楊華弟,聲聲指責他草菅人命,還有人提議要報官,送楊華弟去官衙,讓他以命抵命。
小北一見這架勢,情急之下,他就想起了安寧。
而安寧開啟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黃氏臉上有哭無淚的乾嚎,和幾個孩子一起拽著楊華弟不放。
安寧臉頰抽了抽。
她走過去,不等黃氏反應過來,她就迅速出手,一把捏住黃氏的脈門,逼的他不得不鬆開楊華弟。
黃氏痛的鬼哭狼嚎,“啊……疼疼疼,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噶……”
巨高的哭音因安寧眼裡射過來的一股冷芒而戛然而止。
安寧冷笑道,“大媽,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太過了就要弄巧成拙。”
要你管?
黃氏差點脫口大罵,卻見安寧眼神冷如箭,寒如冰,嚇得她立馬憋了回去,換了三個字,“你是誰?”
天知道,黃氏心裡正氣的快發瘋。
眼看她的目的就要達到,只要仁善堂和楊華弟的名譽盡毀,她就能得到十兩銀子的報酬。
十兩銀子,足夠她一家人吃喝一年的。
可沒想到,眼看銀子就要到手上了,半路上卻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見陳咬金,不,是小丫頭穿著樸實,全身上下除了頭上有兩根不值幾文錢的木簪外,沒有其他飾品,一看就是個窮的叮噹響的人家的姑娘。
哼,原來是一枚村姑,怪不得力氣那麼大。
黃氏在心裡哼了恆,腰板子挺直了,揚大聲音質問,“怎麼,庸醫醫死了人,還不行我們來哭訴麼?”
果然是硬茬呢,一開口,就把楊華弟置入了眾矢之的,人人喊打。
看周圍人臉上的怒氣又增加了兩分,安寧就知道,此事要快了快結,不然脫的時間越長,對仁善堂的聲譽就越差。
更別說,楊華弟這麼多人,
不過……
“大媽說的對,庸醫醫死了人,當然要哭訴,不但要哭訴,還要去報官,把他交給官府審判,這種庸醫想給咱老百姓看病,咱老百姓可不敢把命交給他。”
安寧這話簡直就是說入了眾人的心坎裡去了。
老百姓生病看醫,不要診費,他們自然是樂的高興省幾文錢,但要是拿自己的命去搏,卻是誰也不願意。
黃氏愣了,額……這丫頭,怎麼幫她了呀,她不是楊華弟那一邊的人?
就在黃氏臉色剛轉好看點,正要把安寧拉入她的營地,誰知,安寧又接著道,“不過,楊大夫可不是一個庸醫,他醫治的病人何止上百個,怎麼所有人都沒事,偏偏就這位大伯會出事?”
“還有,大媽。”安寧直視黃氏,目光銳利如劍,“你丈夫都快要死了,你哭了這麼久,怎麼眼睛不紅也不腫,臉上也沒一滴淚水的說?”
“你要演戲,至少也要演全套啊,來之前怎麼就沒在帕子上撒上一層辣椒水,這樣豈不是更像一個丈夫快要死了的婦人?”
周圍來看病的人也不是傻子,聽安寧這麼一說,果然去認真打量黃氏。
果然如安寧所說,黃氏除了面色白一些,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可一點兒也不像剛剛哭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