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張氏的怒氣,“大舅媽,你找安寧來,是不是要急著針灸?”
“你還敢提針灸。”張氏臉色更沉,“我問你,你是不是賒了一套銀針,欠了人家五百兩銀子?”
“大舅媽,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好像跟大舅媽沒關係吧?還是說大舅媽想要為我還債?”
還債?
這死丫頭竟然還想要她幫她還債,簡直是異想天開?
張氏氣的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她怒瞪她,“怎麼跟我沒關係,我們陳家人是你唯一的親人,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欠了這麼多債,你要是還不了,到時候人家朝我們逼債,這怎麼會沒關係?”
然後逼著安寧把銀針交出來,她要陳天福拿去退了。
切,是要去退,還是拿去換銀子,誰知道啊?
還真以為她是傻子呢,讓她交出來就交出來啊。
安寧心中冷哼一聲,淡淡道,“銀針退不了,我和楊大夫已經簽了文書,要退銀針就要付雙倍的銀子,一千兩銀子,你們拿的出來嗎?”
一千兩銀子?
張氏倒抽一口氣,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該死,她本想把銀針先騙到手,然後讓天福假裝拿去退了,到時候就說弄丟了,這死丫頭也拿她沒辦法。
可她簽了文書,銀針絕對不會乖乖的交給她。
張氏眼神閃了閃,眼前好似有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在飄飛閃耀,饞的她猛吞口水。
哼,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白花花的五百兩銀子,那得買多少東西啊,她絕對不能讓它給飛了。
只要銀針到手,換了銀子花,她還管她什麼文書交易呀,那都是這死丫頭的事情,就算那個楊大夫要找人負責,也是找這死丫頭,也找不到她頭上。
張氏暗中給張二和陳天福二人使了一個眼色,張二和陳天福心有靈犀,就朝安寧走了過去。
安寧一臉戒備,盯著張氏,“大舅媽,你不會是想要搶走我的銀針吧,沒了銀針,你就要躺在床上一輩子,你可要想好。”
“呸,有了銀子,老孃還怕請不到大夫啊。”
沒外人在,張氏也不裝了,直接和安寧撕破了臉,打算要明搶。
安寧冷笑,盯著張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瓜一樣。
既然人家都不要臉了,那她還客氣做什麼。
陳天福陰鷙的瞪著她,“不想捱揍就乖乖把銀針交出來,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怎樣,你還真想明搶?”安寧打斷他的話,一臉冷然,“陳天福,你敢搶試試?”
“呸,我還怕你不成。”
陳天福被激怒了,像是被火燒著了的小狗一樣咋呼著,但吃過虧的他還真不敢貿貿然撲上去,只能像一隻鬥雞一樣怒瞪安寧。
張二瞪他了一眼,一臉鄙視。
他看向安寧,笑的不懷好意,“安寧,二舅舅是為你好,你說你一個小姑娘身上揣著價值五百兩銀子的東西,這要是惹來琉氓地痞什麼的強搶,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我看你還是先把銀針給我們幫你保管,你要用的話,到時候二舅舅給你就是。”
這話說的要比張氏和陳天福漂亮多了,但惡狼身上披了一件羊皮,不代表它就變成了一隻羊。
安寧淡漠的拒絕,“不需要。”
“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天福見她不識相,氣的咬牙切齒,張開手就撲向安寧。
安寧抬起腳,朝他狠狠踢去。
“安寧,不要……”
一個身影從門口衝進來,一把抱住了安寧,“安寧,外祖母求求你,你快走,別跟天福一般見識。”
她這一抱,逼的安寧收回了腳,讓陳天福逃過了一劫。
“外祖母,你鬆開我。”安寧道。
這老劉氏,她知不知道,她這樣抱著她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如果張二張三一起撲上來,她一個人打三人倒是不會輸,但有老劉氏攙和,就不一定了啊。
不管怎麼說,老劉氏是她外祖母,打架時,她總要顧及她幾分吧。
老劉氏不知道安寧心思,不敢鬆手,她一臉害怕緊張的拽著她,把她往門外推,“你打不過他們的,你就聽外祖母一次,快離開這,去找村長。”
但,貌似晚了……
陳天福衝到了跟前,雙手就朝安寧懷中掏去。
“陳天福,你若敢碰我一下,我就折斷你雙手。”安寧臉色陰沉,出聲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