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不是老夫人提出來的,而是穆惜柔,楚夢蝶,蘇心荷還有大夫人幾人一起商量出來的。
如果要依著老夫人的意思,今兒個安寧就得跪祠堂,她才不管她什麼桃花宴,什麼沐王府。
她只想狠狠懲治一次這個害了她永寧侯府和她兒子孫子臉面的小賤人。
“還有,你母親已經準備了一份禮物,等一下她會帶你去莊王府賠禮道歉,到時候你可要機靈點兒,可不準在給我出什麼差錯。”
“這……祖母,這件事恐怕處理的不妥吧?”安寧略微猶豫道。
“你不想去?”老夫人的聲音冷了幾分,瞪著安寧的目光也陰狠了許多。
“不是。”安寧忙道。
然後,她示意老夫人把劉媽媽她們全部遣下去,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
老夫人皺了眉頭,不過,還是把屋裡的下人們都打發出去了。
銀環銀鈴二人也去了門口守著。
安寧這才壓低聲音道,“祖母,當今皇后和元貴妃是天敵,這件事很多人都心知肚明,而元貴妃之所以能夠在眾多嬪妃中脫穎而出,還有實力和皇后一決高低,爭權奪勢,就是因為有太后和莊王府在背後給她撐腰。”
“而我們永寧侯府,在二妹賜婚給鎮國公府的秦世子後,就等於是鎮國公府的人,是皇后的人,也就是和莊王府站在了對立面上的敵人。”
“如果大夫人和我去了莊王府,給慧郡主賠禮道歉的話,那鎮國公府會如何想?皇后娘娘又會如何想?”
“何況,今日這件事原本就慧郡主在無理取鬧,故意找茬,我又沒錯,為何還要給她賠禮道歉?”
“我要是真去了莊王府,低人一頭,任人踐踏,那豈不是是在告訴皇后娘娘,在告訴鎮國公府的人,我們永寧侯府怕了莊王府。”
“所以,這趟莊王府之行,我絕對不能去。”
安寧把朝堂上一些上不了檯面的陰狠鬥爭,一一解剖在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也是第一次感覺驚訝非常,原來表面上看著都和和氣氣的皇后和元貴妃,竟然是天敵?
還有,太后是元貴妃那一國的,這麼說,太后不喜歡自己的兒媳婦,反而去寵著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美妾?
嘖嘖嘖,原來在朝廷裡頭做官,暗地裡還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見老夫人在沉思,安寧繼續再接再厲,“有些事,看著是婦人家的事情,可實際上已經不再是表面上的婦人爭吵這麼簡單的事情,而是關係到了朝堂之事,江山社稷之事。”
“所謂拉扯一指,而牽動全身。
“如果永寧侯府真的向莊王府示了弱,那我們就等於是丟了鎮國公府的臉面,丟了皇后娘娘的臉面。”
一件幾個姑娘吵架的小事,竟然被安寧三言兩語就牽扯到了皇后娘娘的身上去。
老夫人被安寧說嚇到了。
老夫人的出身很低,是個村婦,以前最害怕的就是與官打交道的,雖說現在她兒子做了多年侯爺,也是個大官了,可她的骨子裡的那一套‘民不與官鬥’的思想還在。
特別是這件事還要牽扯到鎮國公府和皇后娘娘這兩座泰山。
皇后娘娘,那可是全天下最高貴的存在,誰敢得罪她?
一時間,老夫人的心有些慌亂。
見老夫人還在猶豫不決,安寧就提議道,“祖母,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可要去跟我爹商量,商量,我相信,我爹一定會做出一個好的決斷出來。”
這麼大的事情,老夫人自然不敢在隨便讓安寧去莊王府賠禮道歉。
她道,“你先下去,有事我會再傳你。”
“是,祖母。”
安寧就告退離開。
她前腳剛走,老夫人後腳就急匆匆去了清風小築見侯爺。
老夫人把下人全部遣退下去,然後把安寧的分析,全部說給了侯爺聽。
最後,老夫人問道,“兒啊,你說那小賤人分析的對不對的?”
因為在心裡總想著安寧是小賤人,所以在兒子面前,老夫人也就下意識的出口了。
侯爺聽了,心就疼了疼,看著老夫人,略帶哀求的語氣道,“娘,安寧是我和香芹的女兒,你忘了嗎,當年你癱在床上,什麼也幹不了,是香芹一把屎一把尿,不嫌髒不嫌累的侍候到你完全康復。”
“香芹身為你媳婦時,恪守婦道,孝順公婆,從未忤逆過你,也從未做錯過任何事情,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