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沒死,只要她還活著,一切都還可以重來。
至於安家的仇……
她不會盲目到憑她一個人能扳倒整個朝廷,既然老天爺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她就要好好活下去,只要活下去,一切就皆有可能,但她不強求。
她目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活下去,然後給那個男人看看,她活的很好,比誰都幸福,她要讓那個男人後悔那麼對她。
“安寧,你認得娘了?”婦人停止了哭泣,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笑中帶淚,“告訴娘,你還有哪裡不舒服,這裡是不是還很痛?”
她指著安寧的額頭,問道。
安寧這才感覺到,她的額頭似是受了傷,被婦人這一提醒,她嘶的一聲,貌似很痛。
“你別動,娘給你弄藥敷一敷。”
說著,拿過一邊早已準備好的一種白色的膜囊一樣的東西,就要敷上安寧的傷口上。
安寧大驚,頭一歪,急急避開了她的手。
“娘,你手上的是不是的蜘蛛膜?”
呼,好險啊,差點成了蜘蛛寄生的母體。
陳氏點了頭,“這是你外婆給孃的土方子,說是擦破了皮後,用蜘蛛膜敷了傷口,傷口就能好的快,你也知道,我們家裡窮,看不起大夫,娘……娘只能給你用這個。”
說著,陳氏又眼淚吧啦的往下掉,一臉她沒用,很對不起女兒的表情。
安寧心有不忍,虛弱的撐起了一抹笑,安慰屬於這具身體的親孃,“娘,你別哭,我沒事,我額頭上只是小傷,養個兩日就能好,真的不用敷這個。”
開玩笑,那可是蜘蛛膜,是蜘蛛用來儲藏子嗣的東西,若是敷在她傷口上,蜘蛛蟲卵一旦進了她體內,那她豈不是就成了蜘蛛的寄生體?
那可不行。
百姓們不懂的這些,隨便亂敷,她可是神醫世家出來的人,深知其中的利害。
安寧費了好大的勁,才讓陳氏打消了要給她敷用蜘蛛膜的念頭,然後陳氏去做飯去了,安寧就躺在床上靜靜的思考著。
她是重生了吧?
應該是。
或許是老天爺也看不過去那個忘恩負義,喪心病狂的男人的所作所為,這才不收她,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至於這具身體的主人,貌似也叫安寧吧。
安寧,請你放心,為了報答你借身體一住的恩情,我會代替你的身份好好活下去,也會代替你好好孝敬你母親。
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母親受苦,我發誓。
第4章 陳家
陳家村地方偏僻且貧窮,整個村子有一百多戶人家,大部分的人都姓陳,靠種旱地和水田為生。
安寧所佔據的這具身體的本尊姓穆,和安寧同名,今年十四歲。
母親姓陳,沒有父親,母女二人寄住在外婆家。
十五年前,陳氏被穆遠休棄。
當時除了一張休書外,穆遠還給了陳氏一筆銀子,讓她不至於餓死。
然而,萬念俱灰的陳氏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本打算投河自盡,一死了之,卻在關鍵時刻,發現自己懷有身孕。
有了孩子,陳氏也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思來想去,就去陳家村投靠孃家。
外公外婆生有兩個女兒,兩個兒子,母親是老二,上頭還有一個大哥,已經娶了媳婦,下面有一個定了親的小弟,和一個未說親的小妹。
大舅媽張氏的孃家就在隔壁村張家,張老爹在城內一個大戶家做木工,有固定收入,在村裡算得上頭一份,大舅媽嫁給大舅時,嫁妝也是周圍幾個村子裡最豐厚的一個。
其實也就是比其他出嫁的姑娘家多了一套銀首飾,但對於貧窮的農村來說,銀首飾也是稀罕的寶貝,可對於安寧來說,銀首飾就是她平日裡賞給丫鬟們的小東西,真心不值幾個銀子。
大舅媽嫁進陳家後,就仗著她豐厚的嫁妝在外婆家囂張跋扈,作威作福,好吃懶做。
每到農忙時,大舅媽就賴在家裡給大家夥兒做飯,不願下地幹活。
那時候外公外婆還年輕,還乾的動,就尋思著家裡總要有一個人在家裡幹家務活,就對大舅媽的偷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於陳氏的到來,大舅媽顯然是不歡迎。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陳氏既然嫁出去了,那她就跟陳家沒關係了。
更別說陳氏被相公休棄了,是陳家的恥辱,是在給孃家抹黑的節奏,大舅媽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