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從來不信算命,那天了塵大師要給我算命,我就隨手寫了一個假的八字給他。”
“事後,我隨手把八字擱在了矮几上,正好和蘇表妹的八字放在了一起,蘇表妹的走的時候拿錯了八字,我待看清楚時,蘇表妹已經走遠了。”
“我想著,等蘇表妹回去後見拿錯了,定會派人過來換回去,所以矮几上蘇表妹的八字我就沒有動。”
“後來,送走了了塵大師返回時,我見母親手上拿著蘇表妹的八字,我還以為是母親要給蘇表妹送去,也就沒在意,沒想到,母親會把蘇表妹的八字,當成我的八字給喬二夫人。”
說完,安寧還露著一張‘她很無辜,這不關她的事’的表情,很無辜的打量眾人的臉色。
喬家人個個臉色鐵青,憋著一肚子的怒氣,卻又不敢向大夫人發飆。
如果那不是大姑娘的八字,那和喬文軒定親的人就不是大姑娘,就是蘇表姑娘。
那喬家也只不過是永寧侯府的一個表姻親。
她們敢向大夫人發飆嗎?
如果是大姑娘的八字在她們手上,那她們也算是永寧侯府的親家,是大姑娘的婆家,也是沐王府的半個親家,就是永寧侯夫人見了她們,也得對她們禮遇相待。
可現在……
明明是大夫人拿錯了八字,耍弄了她們,她們卻因為顧及太多,而不敢聲張正義。
人家是永寧侯大夫人,又是老相爺的閨女,現在還和鎮國公府沐王府扯上了關係,她們敢得罪她嗎?
喬家幾人憋著氣沒出發洩,大夫人心裡也懊惱一片,目光怒瞪著安寧。
她這才想到,怪不得那和尚算不出來安寧的命,說安寧的命是空的。
什麼命運會是空的?
不就是不存在的八字麼?
大夫人心生懊惱,咬牙切齒,該死,她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她還以為安寧是個命苦的,命運才會是個空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在世上來去匆匆,空來空去。
當時的她就是這麼理解的,可她萬萬沒想到,安寧竟然連相國寺的了塵大師也敢戲弄。
那可是個得道高僧啊,就是平日裡去一趟相國寺,她們也不一定能見的到的人,突然天降到永寧侯府,這是永寧侯府的福氣,而安寧竟然敢戲弄他,她萬萬沒想到啊。
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事情已經發生了,她還能怎麼辦?
大夫人沉著臉道,“喬二夫人,你派人回去把八字拿來我看看。”
這是對安寧的話還有所懷疑。
安寧也不怕她。
哼,白夜做的事情,就從來沒有出過錯的。
喬二夫人憋著一肚子的火,忙吩咐她身邊的老媽媽回去取大夫人交給她的八字。
喬府裡侯府還挺遠,馬車來回得一個多小時,喬家幾位夫人都在,大夫人也不能去做別的。
喬文軒眼巴巴的看著安寧,表情十分悲傷,像極了一個失戀痛苦到極點的人。
安寧身旁的銀環在心裡哼了哼,她走出一步,微微側身,阻隔了喬文軒盯著安寧不放的視線。
喬文軒那叫一個恨的咬牙切齒。
姑娘家家的都容易心軟,特別是像穆安寧這樣的小姑娘,哪怕她再強悍,心裡都會有一個地方是軟弱的,他還想用苦情戲打動她,讓她改變主意,同意和他的親事,沒想到一個小丫鬟也敢來壞他的事。
真的是氣死他了。
一個小時後,老媽媽手裡捏著一個紅色的荷包,急匆匆返回來了。
等不及老媽媽挨個給在場的人行禮,喬二夫人就急急道,“快把八字給侯夫人看看。”
“是,二夫人。”
老媽媽心顫的應道,她把手上的荷包遞給大夫人身邊的孫媽媽,再由孫媽媽轉交給大夫人。
大夫人從荷包裡拿出一張折成長方形的紅紙,開啟一看,她的臉色變了變。
紅紙上並沒有名字,只有一排數字,正是那日了塵大師在這裡算命時,她們寫給了塵大師的八字。
因為是算命,無需寫上名字,所以紅紙上並沒有寫名字,只有一組出生年月日和時辰。
而這個年月日,正是蘇心荷的出生日期。
大夫人看完後,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深深嘆了一口氣,想把憋在肚子裡的那一口鬱氣嘆出去。
但心裡悶悶的,壓抑的她心沉沉的,好像是被人打了一個悶棍子似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