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史經典,楊釗年方十歲就能寫出論語正義,論手段,楊釗蒲州鄉試的故事,更是廣為流傳。再加上不懼權貴,為民做主等等的優點,楊釗都快成了一個完人了。
想到這裡,老男人還是可惜了一把,那就是楊釗還年輕,做事過於激進。
不過老男人也只是可惜了一下,年輕人衝動了才好,楊釗得罪的人越多,就越容易駕駑。不然這樣一個人才,在誰手底下,誰都睡不安穩。
“回稟陛下,這一路之上,微臣算是歷盡艱險……”楊釗知道跑不掉這一回,乾脆將說書的那一套搬出來,怎麼驚險刺激怎麼說。
從襄城路遇鄭凱之子當街行兇,然後同鄭凱鬥智鬥勇,接著前赴汝州,發現人命案等等一切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當然,他將矛盾引往李林甫身上的事兒,自然不能說出來。
雖然有所保留,但至少說的都是大實話,皇帝手中的有不為人知的情報系統不假,但說謊話才是欺君,有所保留卻不是。
“照愛卿看來,這鄭氏莫非就沒有一個好人了?”老男人的心也隨著楊釗的故事,而起伏不定。
“地方綱紀如此敗壞,官宦子弟橫行霸道。”李隆基兩眼精光亂閃,看來是被氣著了:“莫非這些人不知道朕的刀利不成?”
一聽這話,楊釗就知道不對了,要是李隆基心血來潮,連長安城的那幫子紈絝子弟一切收拾了。那人家還不埋怨死他?
楊釗露出一副我年輕,我傻,說錯話,您老別介意的樣子道:“這……,微臣年幼,所見所聞難免有許多偏頗之處……”
“你倒是滑頭……不過這鄭氏倒是越發人心不足了。”老男人把玩著大案之上的玉石鎮紙道:“今日朕見到愛卿,心情頗佳。愛卿有話但說無妨,朕不怪罪你就是。來啊,給朕的新科狀元看座!”
高力士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一個五品下的小官,皇帝不但和顏悅色,而且第一次來紫寰殿,就有座位,這可是大唐開朝以來所未有之先例。看來以後還得跟這位赤手可熱的新科狀元大好關係才是。
楊釗連忙拱了拱手道:“謝吾皇恩典。”
一個激靈的小黃門,屁顛屁顛的搬了個軟凳送到了楊釗的面前。未想到,楊釗對著他笑了笑:“也謝過小公公了。”
說完,楊釗一屁股坐在軟凳之上,一點顧及都沒有。看的高力士直瞪眼:這楊子午順杆兒爬的倒快。讓他坐,他還真敢坐。
老男人倒是一笑而過,這種真性情他可是多年未見。
“近日朝堂之上,鄭李之爭可謂因愛卿而起,不知愛卿有何看法?”在李隆基看來,汝州刺史李文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真正重要的還是朝堂上的鬥爭。
能有啥看法?楊釗心道,要是您老人家能把他們兩個都給滅了,那就天下太平了,可惜這話不能說。
“這個……”楊釗恬著臉道:“不說行不行?”
李隆基被楊釗滑頭的樣子逗樂了,道:“那愛卿以為呢?”
我以為?我以為的官個屁用!
楊釗見又是趕鴨子上架,只得硬著頭皮道:“那陛下恕臣無罪?”
“好。”李隆基撫著長鬚道:“有何見解。盡皆說來,朕恕你無罪。”
“鄭氏結黨,外加造反,要在其未成大患之前,將之連根拔起。”說著楊釗觀察了一下李隆基的臉色,發現李隆基臉上還是那種莫測高深的笑容,什麼都看不出來。
“至於李林甫結黨嘛,光憑一封效忠信,似乎不足於將之定罪,微臣認為應該罰俸祿,官降三極以示警戒。”
聽了楊釗的話。高坐於龍椅之上的李隆基不置可否,而是問道:“愛卿可知,將鄭氏連根拔起,會給朝廷帶來多大的震盪?又當如何避免這種狀況?”
“不知陛下可曾想過?不連根拔除犁庭掃穴,以後又會給朝廷產生多大震盪?”
見老男人露出思索的表情,楊釗趁熱打鐵道:“陛下所慮者,一是滎陽鄭氏乃是老牌士族根深蒂固,如是不能一舉成功,這必受其反噬;二是鄭氏被趕出朝堂之後,產生的權力真空如何分配;三是如此不了情面剷除一個有從龍之功的名門望族,如何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才能不會寒了其他士族的心。”
楊釗這麼一擺事實,把旁邊的高力士給嚇出一身冷汗,要是按照楊釗的辦法,那可憐的鄭氏還有活路嗎?大唐第一士族都敢收拾,楊子午還真敢想。
“陛下,楊子午雖是坦率之言,但終非老成謀國之策。”高力士腰彎的跟蝦米似地:“還望陛下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