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話這是?楊釗鬱悶了,難道說少咱長得就像小偷小摸的人?
不過楊釗隨即發現,小丫頭從開始的戰戰兢兢,到現在的敢說話,是個好兆頭。
將懷裡揣著的開元通寶一股腦的全部交到了雨桐的手裡。楊釗露出兩顆大門牙:“沒,少爺我編了個故事給大夥聽,這些都是說故事的報酬,下午還得去說,以後少爺我決不讓你跟老孃餓肚子了……”
話還沒有說完,丫頭的眼睛裡面就開始溼潤了,梨花帶雨的小摸樣,在加上瘦弱不堪的小身板,直接讓楊釗的心揪成了一小把:“別哭啊,傻丫頭,以後都能吃飽飯不好嗎?”
“好是好,可奴婢就是……”抽噎著說不出話的丫頭,帶著眼淚的笑臉是在是讓人很心疼。
“雨桐?!”楊釗故意端起少爺的架子。
雨桐條件反射的低頭做鵪鶉狀:“奴婢在。”
“把這母雞殺上一隻,留一半給母親熬湯,剩餘的今天佐飯吃,不用節省,少爺我能一上午掙這麼多東西回來,就能掙更多。”楊釗知道,如果他不交代清楚,保不準雨桐會只吃野菜。
有一個問題,楊釗一直想不明白,按照歷史上楊國忠那痞的掉渣,壞得流膿的性格,還能說上媳婦,真是奇蹟。
當時讀唐史的時候,楊釗就感嘆過,這唐朝媒婆的手段當真深不可測,沒想到楊國忠第一任老婆竟然是小丫頭雨桐。
可惜雨桐死的太早,歷史上沒能留下姓名,直到楊國忠三十歲後得蜀中富豪鮮于仲通的推薦,才開始發跡,並迎娶了曾柔。
不過歷史的滾滾車輪,已經被楊釗那幼小的身板撞離了原本的軌跡,丫頭的將來自然不會再那般悽苦。至於楊釗以後娶誰的問題?仔細想了想,好象他還只有八歲,暫時考慮不來這個。
看著丫頭扭身進了廂房,將那一大把的開元通寶放好。
有了錢,楊釗不自覺的高興了起來。張氏的身子只要稍微用些補品,很快會好起來。到時張氏好起來,再能不愁吃穿,在楊釗看來,楊家小院才會有點家的樣子。
轉身來到西廂房,楊釗一眼便看到母親張氏正斜靠在床上,手裡拿著針,一針一線仔仔細細的繡著一幅鴛鴦戲水的錦緞。
聽到腳步聲,張氏低垂著的頭才緩緩抬起,並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兒回來了。”
楊釗點點頭,乖乖的來到張氏的身邊,指著繡了一半的錦緞:“娘,您這是?”
此時楊釗很有些想不明白,家裡都窮的揭不開鍋了,張氏怎麼會有錦緞的?而且還繡得這麼漂亮,至少在他看來,那水鴨子肥的很有性格。
張氏放下了手中的繡活,伸手摸了摸楊釗的腦袋,無奈的笑了笑:“這是娘讓丫頭出去找來的繡活,娘雖臥病在床,但這刺繡的手藝卻未曾落下,我兒啊……”
“孩兒在,娘,您有什麼吩咐?”楊釗小身板挺的筆直,等待著母親張氏的訓示。心裡卻在盤算著,怎麼才能打消張氏繼續繡那個胖水鴨子的念頭,並解釋清楚那些大米雞肉的來歷。
“等娘繡好了給龐夫人送去,就有錢讓我兒吃頓肉食了。唉,眼見我兒如此瘦弱,為娘卻又臥床難起……”說著,張氏的眼裡,又開始淚光閃爍。
楊釗的心裡一陣難受:因為一頓肉,就能難為成這樣?
亡夫初喪,家都四壁之下,兒子已經成了張氏唯一的寄託,為了自己兒子的一點口服,曾經的千金小姐官宦夫人的張氏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去做一些繡孃的活計,歷史上賢惠的張氏要不是早早歸去,楊國忠那死孩子似乎也變不成後來的千古罪人。
“娘,咱家不是還有很多親戚的嗎?為什麼……”
楊釗就是想不明白,楊氏一族雖說不是什麼大賈鉅富,但也算永樂縣的一個大族,為什麼自從楊詢過世之後,這孤兒寡母的一家,竟然連一個接濟的都沒有,難道說人情冷暖真的到了這個地步?
“唉,兒啊,三房如今在京城經商,如何會想起我等這貧賤之親?二房雖說如今也在這永樂縣,但恐怕也不下於咱家的窮困,自身尚且衣食艱難,哪裡還有節餘來救濟我們,二房一門兩子四女日子也不容易吶。”張氏提起其他兩房的親戚,眼中盡是無奈。
楊家的日子過得都不怎麼樣,也在楊釗的意料之中,楊珣走的早,楊玄琰估計也快了,小玉環的日子更不怎麼樣,最後養不起,只能送去京城的楊玄璬家,這才有了後來玉環入宮的由頭……。
楊釗心道,不過楊玄琰現在總活著吧?日子怎麼說也能過得去吧?光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