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奸詐的狐狸;處處不同!
那從來不露出笑容的人,會對著那狐狸陰險下流的作為偶爾露出極淡的微笑。
那滿臉冷清的人,會在對著那無恥狐狸時浮起一絲溫暖。
是的,她嫉妒那隻狐狸。
她本為天之驕女,如今卻被一隻狐狸處處壓制和嘲弄,這讓她,情何以堪!
芳蹤何處尋中
因氣憤和悲痛而攥緊的手指,將嬌嫩白皙的掌心掐處道道血痕。
莫紫蘺用力按下心中的痛楚,攤開手掌,撫摸上面的傷痕,又是哀怨又是賭氣的想:這次我就在師叔面前徹徹底底地消失,我就不信,師叔會一點也不擔心!
她又復想到師叔因她的失蹤而著急的模樣兒,心中便湧起一絲滿足。
指不定師叔還會在她消失後發現她的好呢。這樣想著,她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如是月朗星稀的夜。
墨緞般的天際,繁星點點,明月皎皎。
林小狐蹲坐在桂花樹上,極為歡愉地吞吐這夜半月明之時,天地間最為純盛的靈氣。偶爾瞟起大眼看一下樹下打坐的美人師父。
夜涼如水。月光如銀。
清冷的月華灑在月下男子風華絕代的身姿上,泛起了一層極耀眼神潔的光。
月下墨蓮,果然是飄然若仙。
看呆了眼的林狐狸索性一齣兒蹭下樹,小心靠近樹下謫仙般的男子。
毫無顧忌地一屁股窩進謫仙男子清冷卻有著安定氣息的懷裡,小腦袋撒嬌地拱拱瞌眼打坐的墨美男的胸襟,軟著聲道:“師父,醜八怪怎麼還沒回來,是哭傻了忘了路了嗎?咱都餓了…想吃她做的點心。”
說罷,她還不忘咂巴咂巴小嘴,回味那糕點的香味。
神色清淡的月下美男,臉上淡出極朦朧縹緲的笑,素長的指輕摁住懷中狐狸不安分的小腦袋,風清雲淡的開口:“你想吃糕點,那我們便去尋她吧。正好,也合了她意。”
語罷,男子毫不溫柔的丟開懷中眯眼享受的狐狸,落落站起,任月光將他起身蕩起的波痕,衣袂,映成極驚豔的模樣兒。
冬眠許久的青線蛇兒不知從何處鑽出(谷內雖四季如春,這小懶蛇卻每年都不拉下冬眠這檔子偷閒的美事兒。),極興奮地吐著小舌,不等主人吩咐,便嗅著紫衣美人的氣息向前尋去。
白衣的墨蓮足不沾地的跟著那小蛇兒施施然向前。身姿和步伐都飄逸好看的緊。
唯有咱這可憐的懶惰狐狸,顛著小屁股,甩著大尾巴,氣喘吁吁的在後面跟著跑,嘴巴里還不忘吆喝:“美人師父,慢點兒,累死咱啦!”
芳蹤何處尋下
這樣極快速的走了一刻鐘。他們才停下了腳步。
所到之地竟是一個十分荒涼的狹谷。這裡樹木繁盛,鬱郁森森,大有遮天避日之勢。也因此遮住了月光和星辰,顯得極為恐怖和陰森。偶爾傳出的幾聲夜鶯叫聲,更讓這森然的氣氛增加幾分。
林狐狸很沒出息的湊近美人師父,拽緊他的衣服,哆哆嗦嗦地開口:“師父,這地方好恐怖呀,不過你不用害怕,有咱…咱保護你…”
她那聲音,卻是越說越小,到了最後一句,幾乎是弱不可聞。
墨蓮卻是不理會這呈英雄的狐狸,抬起腳步,繼續向叢林深處走去。
林狐狸只能顫著小身板兒,拽著美人師父的衣角,幾乎被拖著的跟著向前。
“嘎一一嘎一一”
叢林的樹間傳來兩聲極為尖銳的鳥鳴。
林狐狸便嚇得“啊一一”的一聲尖叫,直接不管不顧躥進墨蓮懷裡,還把小絨腦袋緊埋進他臂彎。
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白衣男子只得任這嚇得鑽他懷裡,拽都拽不出來的林狐狸窩著。
一直絲一般飛速遊動的青線蛇兒,忽然在一處茂盛的灌木從處停下,“噝噝”吐著舌頭似要表達什麼。
纖長的手拔開雜亂的灌木,紫衣少女蜷縮的身影便映入眼前。
暗影裡,可模糊看到,累極的少女垂著溼漉漉的眼睫,已經睡了過去。紗制的紫色裙裾下襬已被掛破多處,零亂的秀髮上還附著幾片樹葉。這樣楚楚可憐,倉皇無助。
墨蓮長長的嘆氣,撫撫懷中生悶氣的小狐狸的小腦袋,等她不情願從他身上挪下後,俯身抱起昏睡的少女,轉身往回走去。
林狐狸一百分鬱悶的跟在美人師父屁股後面,不停地呲起小牙揮舞拳頭。當然,這一切只是對著美人師父背後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