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顧好她。我去參鎮東軍。”
說完,轉身開門離開。
水桃眼中淚水撲簌簌的落下來。
鎮東軍?雲將軍的鎮東軍?
你果然還是想找個離她最近的地方,守護著她,對不對?
你這傻瓜,傻瓜啊。
【五】
雲府來的花轎果真是八抬鳳轎。
轎身紅幔翠蓋,上面插龍鳳呈祥,四角掛著絲穗。轎子各腳又有大紅鈴鐺飄蕩,一動一晃間鈴聲清脆響亮,更添一番喜慶。
魏北悠坐在轎中,蓋著蓋頭,拿著蘋果,自然看不到熱熱鬧鬧的前面高頭大馬上坐著的那如意郎君。
雲驛長年征戰西南,膚色黑些,穿著文士的衣服總是略顯違和,然而穿著鎧甲或是玄色衣服,卻是硬朗英氣中透出一分難以言說的溫文。此刻身穿大紅蟒袍,腰間綵線玉帶,頭上紅繩束髮,倒也劍眉星目,更添了殷殷正氣。神色間淡然不驚,眉宇間卻添愉悅。唇角微翹,濃眉細展,正是說不盡的風流,道不盡的俊朗。
看著大紅喜轎在鑼鼓嗩吶聲中抬起,雲驛一拉馬韁,神色更為和緩。花轎啟程,舞獅隊全程相伴。喜娘快手快腳地給轎伕們塞了紅包,轎子走得又平又穩。
迎親一貫是不走回頭路的,像雲家原本住在城東,從城東往魏家是比較近的。而返程卻要繞行大半個都城,這路走下來,魏北悠在轎子裡都快要睡著了。
因為知道前面有那個人在,所以心頭安定,魏北悠才放任自己鬆懈下來。
到了黃昏時分,突然一陣鞭炮響,轎子一停,魏北悠差點撞在轎門上,連忙揉揉眼睛,做正襟危坐狀。蘋果早滾落在地上,魏北悠趕緊俯身拿起,重又坐好。
轎子穩穩擱在了地上。
鞭炮聲不絕於耳,還有那起鬨的、叫嚷的,都摻雜在其中,讓魏北悠莫名地緊張起來。
突然轎門一響,魏北悠抬眼一看,見三隻箭鏃牢牢釘在轎門上,箭雨還在微微晃動著,心頭一跳。想想幸好雲驛是有功夫的,不然這箭稍稍射偏一點……
不想不想,太不吉利。
正懊惱間,一隻手伸了進來,那帶著厚厚的硬繭的手對魏北悠來說是那樣熟悉。就放在她眼前,等待她握住。
魏北悠微微一笑,把手放在那隻手上。
“悠悠——”那人輕輕的喚道,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喜悅。
魏北悠抿嘴笑了,卻不吭聲。
雲驛牽著魏北悠出了轎子,踩著大紅的喜毯站住了。
獨獨一個兒子,雲夫人那冰雪美人早裝不下去,也不坐在堂上等著,反而和一幫下人一起,跑到門口湊熱鬧。看見自己黑不溜秋的兒子很自覺地去牽兒媳婦,兩人紅妝相映,雲夫人笑得花枝亂顫,把一眾下人都嚇得夠嗆。
雲鎮還想裝一裝威嚴的公公,一放下茶杯,卻發現正堂上空無一人,連伺候茶的小廝都被雲夫人一併帶走看新媳去了,只留下他一個人在廳上獨飲。越想越不得勁兒,雲鎮咳嗽一聲,左右看了一眼,也起身往門外走。
總不至於下人都可以看的熱鬧,他不能去看吧?
何況還是混小子結婚。
按禮,該是喜娘帶著魏北悠過火盆,跨馬鞍。只是喜娘要伸手時,雲驛一個冷眼過去,喜娘也就只好往後縮一縮了。
“新娘子跨火盆,日子越過越紅火!”喜娘笑著高聲道。
“好!”周圍人大聲起鬨叫好。
“新娘子跨馬鞍,新人婚後闔家平安!”喜娘又撒了一把糖,高聲道。
“好!”
魏北悠默默地跟著雲驛的步子。紅綢的那一端她看不見,但那綢子卻會不時地拉緊,牽引著她往前走。
似乎過了一個四季輪轉那麼久,魏北悠終於被雲驛帶進了正堂。
【六】
“爺,外面有人求見。”香瑤敲門進來,見長幸正執筆畫著一副美人圖。心下泛起酸楚,卻並不細看,只是將手中的紙條交給長幸。
長幸把紙展開來,目光微微一閃,“把他請進來吧。”
“是。”香瑤退了下去。
片刻後,一個人走了進來,青衣晃動間帶著一股幽蘭香。
長幸客套地一笑,略帶了些意外,“你對我府上來說可是稀客,下人說不見轎子小廝,難不成,你是走過來的?”
“轎子停得遠了些。”
“坐吧。”長幸看著他,自己也坐了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青嵐面對面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