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內容,但誰也聞得到臭味兒。
皇上停了朝事,也不受理彈劾越家的摺子,越家在這出戏中算是走了偏岔了。沒過幾日,皇上又尋了個由頭裝模作樣地罰了越府三百兩銀子,又旨意越奚鶴回府面壁思過,算是小懲大誡式的翻過了這一篇。
但皇上此舉明顯惹得朝臣議論紛紛,但想若這一次的嫌疑不是越家,而是朝中任意一家,皇帝能這麼庇護著嗎?看不看得清事實本質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處理結果是另一回事。就是越家沒有過錯,朝臣們大多也願意看著越家傾倒。便是那依附越家的官員,也存了別樣心思。
有不滿,自然就會有怨氣。
有怨氣,自然就會有謀逆。
這一舉動不過是逼著皇上把最後的保命符掏出來孤注一擲,然後讓這道符成為眾人眼裡的砂子,狠狠剔除出去。真正有心機的人才可以從中漁利。
【3】
“夫人。”春陽默默地喚了一聲不知走神到哪裡的越氏。
越氏一驚,微微捏了捏眉心,才道:“怎麼了?”
“夫人這幾日皆睡不安穩。”春陽端了一杯茶給越氏,又替越氏揉著穴位。
越氏喝了一口茶,也不避諱地道:“我就是擔心小姐和雲家那孩子……”
春陽一笑,“夫人覺得雲公子怎麼樣?”
越氏思索了一會兒,道:“不愛說話,有點兒呆。”
春陽噗嗤一下笑出來,神秘地道:“他在小姐面前肯定不這樣兒。”
“真的?”越氏有些好奇。
春陽手下或輕或重,恰到好處,越氏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春陽道:“雲公子對小姐可好呢,小姐頭上的那幾根銀簪花紋細密繁複,您不還稱讚過?那都是雲公子自己親手雕琢的,一根比一根精緻。”
“是這樣……”越氏若有所思,“我說問寶兒是哪兒做的,寶兒總也不回答。”
春陽道:“這事兒早先我跟您說過的,記得嗎?”
“嗯……寶兒那時候還小,我只當你是說著玩了。如今看來,這雲小子可等咱們寶兒近五年了。”
“可不是?”春陽又俯身去替越氏捏捏腿,一邊誇張地道。
“哎,雲家百年武將之家,人品我倒是信得過的,只是雲夫人……”越氏微微一挑眉,卻又笑了,“雲夫人也真是有趣。”
春陽點頭,“有云夫人在,夫人倒不用擔心小姐過去受欺負。”
“倒也是,我還真沒見過能把別人家的女兒當自己眼珠子疼,把自己兒子當泥巴踩的。”越氏說著,笑得前仰後合。
春陽也笑了。
笑了一會兒,越氏又有些不鬱,遲疑道:“雲家小子若是長年在外征戰,我怕寶兒她……更何況刀劍無眼,若是一旦在戰場上有個好歹……”
春陽卻搖頭,“夫人,這麼些年,當初跟您一起玩大的那些小姐們都各自為家,有嫁的差的,也有高攀的,如今還不是一樣,為著丈夫填不填一旁小妾跟婆婆大鬧出手的還少?女人一輩子圖的是什麼呢?還不是能有個安寧的家?
“雲大將軍專情,只得雲夫人一妻,又只得雲公子一子。這樣的家庭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雲公子雖然木訥些,但到底能護住小姐,也必不會花心。一旦雲大將和雲公子上了戰場,這婆媳在家,雲夫人必然會把小姐放在手心裡疼,你還怕什麼呢?
“更何況雲家和越家明的不說,私交卻甚篤,這小姐您都是知道的。再有,雲家統帥的可是鎮東軍,威震天下的,雲公子又一身武藝,哪裡就能在沙場上有個損失了?”
越氏聽著,點頭,其實這些道理她都知道,不過是捨不得。忍不住調侃道:“你倒像是雲家的說客,看這一套一套的,雲夫人可沒少給你好處吧?”
春陽也笑,拾起了籮筐在越氏身邊坐下做針線,“奴婢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要什麼好處?只是大爺和老夫人看著總想把小姐配給陸家那青嵐公子,奴婢看著不是良配,總要嚼舌幾句罷了。”
越氏聽了,臉色也沉了下來,“不知他們又在算計什麼,他們越是攛掇,寶兒越是不能嫁給陸青嵐。只要有我一日在,他們就莫想左右小寶。”
春陽點頭,又道:“奴婢瞧著小姐好像也不喜歡陸家公子。”
【4】
午後,魏北悠就有了些精神氣。坐起身來,被水桃攙扶著到外面走了走。
魏北悠在臺階下站住了,靜靜地看著頭頂的天空。
水桃忍不住問,“小姐,您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