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巴訟擄桑�薹α恕!�
之後,他便長坐在椅子上,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元德來問旨,“陛下,今日您去哪位妃嬪的寢宮?”
夏天睿不言,只是拿起那桌案上的對聯放在燈臺之上。那宣紙迅速燃氣,室內通明一片。他放手,那紙便像失了生命似的燃成灰,悉數落在地面上。“去韶華宮。”他沒有任何情緒的說。
☆、第十一章 深夜不靜韶華宮
半個時辰前,荷花池邊,夏潛不緊不慢的走著,心中不禁長嘆,今日之事當真風險重重。對夏天睿,夏潛始終是敬畏有加,但他也始終摸不準,自己的心思夏天睿能猜到幾分。無意間,他踢落了湖邊的小石子。那石子如水時發出‘咚’的一聲脆響,平靜的水面蕩起層層漣漪,又不禁想起今日暗道裡火熱的懷抱。
他抬頭,長髮束起,瀑布般的傾瀉直下,那雙狹長的眸子看向滿天繁星,那個人的眼的確深邃如這浩瀚的星空般奪目。還記的將他送離暗道前,那人走了幾步過後又匆匆轉身,直直的望向自己。那時,眼中再別無其他,只留那一雙蘊含著深情他卻不能懂的眸子。
‘如果平安無事,希望你能告知’。他說,便利落的轉身離開。那消瘦的身影始終在他的腦子裡,引起了一股情愫難以平靜。他決定親自去見青澀一面,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問出口。他知此事有些風險,只是憑他對父皇的瞭解,那人在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再親臨韶華宮了。
“覺成,你先回景陽殿。”他吩咐下去。覺成有些驚訝,想開口相勸還是早些回宮好,思前想後,這個二皇子看似文雅,卻固執的要命,決定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更改。
夏潛之所以深夜冒險只為一件事,那是十六年前的深冬,夏天睿也尚未登基。當時昊王一家正處於最鼎盛的時期,青澀出生的當晚,府中的人都說有瑞獸從天而降。前朝的宰相對星宿頗有研究,便斷定青澀本應是異世之人,卻因前世種種轉魂,當真是千年一遇的將才。只是這位將才顛覆朝綱,夏寰必定易主。
由此便可以輕易得知,青澀入宮並非偶然,一切都可能是夏天睿有意為之。
青澀此時正端坐在一池熱水中,他起身,消瘦蒼白的身體帶著一股少年特有的張力,水滴順著鎖骨滴落,誘人又美好的弧線。琉璃別開雙眼,替他擦乾身子,換好衣服。青澀的心思卻根本不在這,一頭未乾的長髮竟也不去擦拭,只用一根半新不舊的帶子在頸後一束,以免礙事。
還記得前日他不喜歡這長髮,提出想要剪掉頭髮時琉璃有多慌亂——公子,萬萬不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當下就被他打斷,倒也沒再生出那剪髮的心思。
此時戌時已快過,諾大的宮殿裡安靜的似能聽見呼吸聲,他依舊失眠,難以習慣現在的生活。他走到桌案前,拿起一隻狼毫筆,悠閒的動起筆來。在另一個世界,他也不是對書法沒有一點的研究,書畫本就相通,想他自小學畫,這方面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哪知落筆之時,竟想起從前種種,還記得他那一打沒有送出去的肖像畫,當初,他理所當然的以為可以跟夏潛度過無數個生日。
事情以過去了整整四年,他卻一直覺得往日的種種依舊留在眼前。青澀自知自己並不是一個多長情的人,只是那年少輕狂的種種的確是他的唯一。他從不信命,卻也不禁懷疑今日這種種是否早已前塵註定,那結局呢?又可是塵埃落定?是他想要的嗎。
思緒紛亂間,已是落筆成畫,是另一個世界的夏潛。狹長的鳳眼,嘴角溫柔的笑意,文雅下的堅定執著是對他無可厚非的愛意。他搖頭失笑,愣愣的坐在桌案前,面前的黑釉燈已有些暗淡,他嘆,“當真是殘燈,枯燭,守夜了。”他搖頭,暗道自己現在怎麼跟個娘們一樣,果然人壓抑久了就會變態。
“此話從何而來?”擁有柔和聲線的聲音響起,青澀驚詫的抬頭,看見夏潛正小心翼翼的關好寢殿的房門,“琉璃,續燈。”夏潛微笑,看向一邊的琉璃吩咐道。青澀愣愣的不能回神,只由著夏潛親自端著那燈臺走到了身邊,“如此便是明燈,燃燭,暢談。”他說,火苗映在眼底除去了那抹孤冷。
青澀不由的看愣了,那燈臺旁的臉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就如同夢中的夏潛一樣溫情。那身上淡淡的香氣讓他安心,抬手想撫摸那長髮,又不禁想起今日之事,略有尷尬的別過頭,他又下意識的想要擋住桌案上的書畫,哪隻夏潛早已注意到,他抬手阻擋青澀的行動。
他眯起眸子,打量眼前的畫中的人,夏潛見過這世上最優秀的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