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風點了點頭:“那以後醫藥費我直接匯你卡里吧。”說完拉開門走了出去。
掩上門的那一刻,顧承風向門縫裡的林默指了指:“記住,過期不候。”
“嘭”的一聲輕響,偌大的一套二層小洋房就剩林默一個人了,一股落寞、一種孤獨感,還夾帶著一絲寡清的味道,從林默的身邊向外慢慢擴散開來,直到這種感覺將整個空間填充,將其緊緊裹在其中,令人窒息難耐。
——
中午就剩林默一個人,她也實在提不起興致弄個幾菜幾湯的,於是把冰箱裡昨天中午剩下的飯菜熱了一下,吃完便上樓躲在自己的房間裡。
林默在前世裡是很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但現在她卻害怕寂寞,尤其害怕一個人獨處一間房,總是不禁想起在重生前睜開眼那前一刻,在那間小小的出租屋裡那觸目心驚的一幕。
不行,她得出去走走才行。
她開啟手機,想約同事跟她一起出去,她在通訊錄裡翻找,無意中卻看到“吳起”這個名字。
這是她的初戀男友。
都說初戀是美好的,可她的初戀一點也不美好。
吳起這個人外表還可以,行為舉止也都還行,但對於她的積極態度是林默最受不了得。
她和吳起是經朋友介紹的,因為第一印像還不錯,於是答應繼續來往,一週後便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可這個時候,兩人也不過是見了四、五次,吳起就開始動手動腳的。
這一點很讓林默反感!
但吳起卻大言不慚地說:“男女朋友就是這樣,對對方的身體感興趣是正常的行為。”
林默是個拒絕早戀的孩子,這些她哪懂?她聽了吳起的話當真是真的當真了,但她拒絕照樣拒絕。
好在她把底線把持的很嚴,半年後吳起就連林默的身體都沒碰到一下,漸漸地也沒了興致,兩人有時半個月也見不到一面。
沒了吳起的騷擾,林默開心的不得了,只是礙於方茹琛這個望女早嫁人的心態,她跟吳起就一直這麼拖著,拖到她媽媽撞到顧承風的車,進了醫院後,就差不多再沒見過面了。
前世裡這個時候,吳起應該是知道她的母親出了事,來醫院探望過一次的。在後來林默記得她和吳起只是偶爾電話聯絡一下,大概過了年再過一、兩個月的樣子,吳起就會提出正式分手。
兩人分手是遲早的事,這段愛情林默沒有嚐到過任何甜蜜、沒有感受到任何驚心動魄,只是在最初的時候,體驗到了新鮮感。
她也曾憧憬過自己的愛情,也曾幻想過能有一個真正愛她的人,可對於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的她,或許她的背景讓她很清楚這些憧憬和幻想最終不過是一場雲煙罷了。
方菇琛成了植物人,前期的手術費和檢查費,耗盡了林默向所有親戚和朋友的借款,在她最需要援助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吳起算是她最親近的人,卻沒有伸出援手,更沒有在她的身邊鼓勵她、陪伴她。
林默對於吳起的態度並沒有寒心,她覺得這是意料中的事情,所謂“世態炎涼,冷暖自知”,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相比之下,在前世裡讓她錯過,而在重生後她主動找到的顧承風,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施捨了一筆不小的數目,這對於經歷過兩年苦苦掙扎最後撐不下去,做了輕生之事而又重生一次的林默來說,這不是用一個“感動”或是“感激”的詞就能詮釋她內心感受的。
她今天能跟顧承風住在一起,她知道顧承風在利用她,她何嘗不是在利用他的錢呢?
她是他僱來的,她和他雖然是一種僱傭關係,但也是一種平等互利的關係。
林默扯著嘴乾笑了一下,她的人生竟如此可笑!
“叮咚、叮咚……”一串急促的門鈴聲打破林默的思緒,顧承風不在家,這會兒有人來會是誰呢?
林默急忙下樓開門,一開門見一位鶴髮童顏、紅光滿面的老人住著根柺杖立在門口,氣場威懾四方,林默一怔,慌忙弓身相迎:“爺爺好!”
顧婉嫣從顧偉強的身後走出來笑嘻嘻禮貌地打招呼:“嫂子,我又來了。”
在顧婉嫣的身旁還站著一位拉著個大箱子五十來歲的婦女也朝林默打招呼:“你好,小夫人。”
小夫人?這個稱呼林默聽著刺耳極了。
“什麼小夫人的,她跟婉嫣差不多大,就叫小姐就行了。” 顧偉強說著走進屋裡。
這是林默第二次見顧偉強,上次有顧承風在,她只看顧承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