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疑,便放手叫冷臨徹查,自己則又去了關府附近,想著總能瞅著機會瞧上一眼,哪怕只是個轎子也好。
冷臨只覺得這學堂裡一定有鬼,想起關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頭,曾到學堂後門尋陸先生,便將學堂裡的婆子都見了個遍,卻不見當日的婆子。再一問,原來有個婆子前幾日告假回家,說是家中的媳婦生了,要娶伺候月子,怕是要些許日子才回。
冷臨一面叫人去將那婆子找回來,一面準備從關府入手。
“少爺,您想去關府的話,可要顧這些王大人。”婉蘇好意提醒,生怕冷臨得罪人。
“哦?為何?關府同這王大人有什麼干係?”冷臨故意問道。
“少爺您,看不出來嗎?那王大人對這件案子很是在意,少爺您絕頂聰明,想想這裡面的因由。”婉蘇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若是因此惹了麻煩倒不好。
“王取旁的事做得乾脆利落,倒是遇到這情字,便不謹慎了,連你這小丫頭都看出來了。”冷臨搖搖頭,看著婉蘇整理書案,將自己的鎮紙擦了又擦,就是為了提醒自己。
“少爺您看出來了啊,還故意引著奴婢說這羞人的事。”婉蘇心道果然他不通人情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能在西廠平平安安混著的,又怎會有痴人!
“你可不覺得這是羞人的事,你膽子大著呢。”婉蘇想到兩處破綻,冷臨很是另眼相看。
婉蘇是跟得久了耳濡目染,加之本身也是有興趣,便拿著抹布打岔道:“少爺,您說那陸仁,是不是兇手?”
“至少大有干係,先假設他是,我們要找到證據,沒有證據都是白費力。”冷臨也頭疼,如今發現了明顯的破綻,似有而無卻又無法指證,只曉得陸秉燭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出發吧,咱們去關府,你也精神點,瞧見什麼不對勁的就同我講。”冷臨說罷起身,著了常服。
婉蘇很是興奮,待一想到又要見生人,不免有些緊張。
“去吧,快去快回。”冷臨見婉蘇模樣便知又是要去“毀容”,便笑道。
好容易出了門,兩人直奔關府而去,待到近前才看到關府府門緊閉。
“少爺,您看那是何人?”婉蘇要搜查自己可能的仇家,所以認真看了一遍,便看到街角的王取,正靜靜站在樹下,仰頭看著府院裡的飛枝斜蔭。
“王大人。”冷臨下了車,叫車把式自去敲門,自己則來到王取面前。
“哦,冷大人啊,本官這是。”王取話未說話,便聽冷臨笑道:“王大人,下官想到關府探查一番,昨日我那小婢提醒了下官一句,指不定這兇手有可能在府裡,抑或是府裡的丫頭有同兇手勾連的,不然怎地專殺一人,卻留了瞧見自己的丫頭的性命?這來瞧瞧,也是謹慎。”
“這?如此對姑娘家名聲不好,若不是被人瞧見,我瞅著關府都是想將此事抹去不了了之的。畢竟會對家裡小姐的名聲,不好。”王取似有猶豫。
“哪家府裡的丫頭沒有不明不白沒了的?不見得會對小姐有何影響。若是查到此種,便瞞下不報便是,若是小姐身邊真藏了歹人,可就是追悔莫及了。”冷臨說完,王取也下了決心,一是擔心關小姐的安危,二是也想再見她一面,哪怕聽聽聲音也好。
王取同冷臨來到門口,便見府門大開,管家模樣的迎了出來,只知是官府來人,並不知什麼衙門。
不論什麼衙門,總歸是為了這案子,關老爺腦門上滿是官司,看著兩人說道:“先前也問了,我那丫頭知道的也都說了,不知二位還有何吩咐?”
說得客氣,面上卻帶了不耐煩,冷臨看著關老爺,興趣很大。如此說了許久,那關老爺還是一副不客氣的樣子。
“關大人,我等還想再問問那丫頭,哦,名喚觀荷是吧?”冷臨說完又說:“還有個小姐身邊的丫頭,名字本官不曉得,但請關大人行個方便,將所有的丫頭集合,本官一看便知。”
關老爺聽了擺了臉色,不悅道:“雖說是丫頭,但那也是小姐身邊的丫頭,大人此舉不妥,恕本官無禮了。”
“關大人,你想阻擾本官辦案嗎?”冷臨不悅,冷冷說道。
“哼,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本官雖只是個欽天監小官,卻也不是那等沒有體面的。宮裡尚衣局的關公公,是在下堂叔公。”關老爺面上帶了得意,此番想叫女兒悔婚,便是那關公公給尋的好親事。
“關公公?沒聽督主提起過,恕我二人在西廠孤落寡聞了。”王取自是查到了一些名目,也知這關老爺平素裡最是欺軟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