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曉得,我又看不到。”
“王大人,受了重傷,半昏半醒下還能記得給我來信,護那關家一二。”冷臨試著抬抬胳膊,除了皮肉之傷外,幸而未動及筋骨。
“王大人,還真是用……太深。”婉蘇小心翼翼瞅著冷臨說道。
冷臨忽地勾起嘴角,調侃道:“你這口氣?好似很懂,你還是個未……”冷臨說到此處住了口,見婉蘇一臉的無恙,心裡便舒了一口氣。昨晚聽了她的講述,心裡真是五味雜陳,恨不得替她受過,想象著一個小姑娘被東瀛浪人欺負,想必心裡是極怕的。
婉蘇還未反應過來,謊話終究是謊話,待想起自己昨晚的說辭後,忙“心情抑鬱”地低了頭。
冷臨正想再說兩句安慰下,便聽外頭有人來報,說是汪督主和韋大人來了。
婉蘇忙收拾了碗筷,急匆匆走到東次間門口,堪堪躲過走在前頭的汪直,卻一下撞到跟在後頭的韋瑛的胳膊上。這傢伙胳膊上纏了繃帶吊在脖子上,被撞後下意識便要抬手打人,想起什麼似的忽又忍住。“瞎了眼睛!狗奴才!”
自從來到這裡,不論是冷臨還是古陣,都不曾這般對待下人,婉蘇愣在當場,反應過來後酸了鼻子便往外走,只聽到後面汪直罵了起來。“長能耐了!跟個丫頭逞能!有本事給我將人都抓回來,瞧瞧你給我丟的人!”
聽不到韋瑛的聲音,想來定是低頭諾諾狀。婉蘇不是個玻璃心的人,方才也不過是冷不丁被罵之下的條件反射罷了,如今回過味來便端著碗筷自顧收拾去了,早把這個脾氣暴躁的人忘在腦後。
收拾妥當之後,婉蘇又端著茶盞回到上房,剛踏過門檻便聽冷臨說:“屬下還撐得住,後日便可同韋大人抄撿。”
“你還是好好養身子吧,這些許小事就不麻煩你了,疑案懸案才是你的本事,若都耽擱在這小事上,還不累死你。”韋瑛急道。
“今番我們三人一同被伏擊,這決不是小事了,若沒有個說法,不僅督主臉上無光,萬歲那裡也沒法交代。”冷臨語氣冷冷,本懷疑是他所為,但卻不是因此對其疏遠,而是他方才對婉蘇的態度,莫名地叫冷臨不悅。婉蘇是冷家的人,還輪不到他來教訓!
汪直一拳頭砸在桌案上,恨恨道:“給我徹查,冷臨你身子若是無大礙,也負責督辦此事,我倒是瞧瞧是哪起子不要腦袋的敢在我頭上動土!”
婉蘇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見汪直穿了一身團暗花蝙蝠八寶薄緞常服,腰纏織金繡邊嵌墨玉的綬帶,濃眉倒豎一臉餘怒,敞開雙腿坐在椅子上,將桌上的冷茶瓷杯震得叮叮作響。
☆、第六十五章婉蘇智應汪直話
第六十五章婉蘇智應汪直話
汪直怒不可恕咬牙切齒,捏得指關節嘎嘎作響;一旁的韋瑛也是一臉怒意;卻斂首老實忍著;汪督主發火時;他可就不能囂張了。韋瑛這人獸性十足;在汪直面前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婉蘇趕忙進來;倒了茶之後先放到汪直手邊,接著又招呼韋瑛。因這人脾氣躁急,婉蘇便小心翼翼看了看他;一旁的汪直是何等人物,瞥見了便說道:“韋瑛;若無事趕緊回去著手此事吧;我也沒幾日便要離開京城了。”
可憐韋瑛還未喝上茶便被趕走了,婉蘇也是無法的,誰叫你家督主發話了呢。韋瑛不得不走,起身後看了看冷臨,便對著汪直說:“那屬下先行告退。”
汪直頷首,韋瑛便離開書房,人走後,婉蘇才鬆了一口氣。
“說說昨晚的事。”汪直喝了口茶,將椅子往冷臨身邊拉了拉,問道。
冷臨要起身,卻被汪直虛手按住,於是便恭敬地頷首說道:“是,昨日離開衙門後,韋大人相約,下屬同王大人便隨韋大人回到韋府吃酒。之後到了興頭上,韋大人提議去街上走一遭,行至東城鹿拓街口時,忽遇三十多名蒙面人突襲。王大人與下屬都受了傷,待有人來接應時,韋大人很快便追了出去,下官同王大人皆被送回了府。”
汪直手指敲打著桌面,想了想問道:“你且細細查來,敢在京城裡動我的人,想必沒這麼簡單。韋瑛說是楊曄一案的餘黨,我琢磨著並非如此簡單。我帶王英這一走,不知何時回京,有事要儘快差人告知我,做事不必忌憚,一應事宜若遇阻礙,自有王取進宮替你請了聖命。”
冷臨頷首。“是,督主。”
“就如此吧,我還要進宮,你好生歇著。”汪直說完深呼一口氣,起身說道。見冷臨要起身相送,忙將其按了回去,說道:“好生歇著,叫你這小丫頭帶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