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興而歸。
冷臨見韋瑛一無所獲,便知他要發作了,便跟著一同來到關碧兒院子裡。韋瑛命人將關老爺揪出來,臉上帶著生硬的笑問道:“關大人,你可真會藏啊,本官還是頭一回一無所獲。”
“韋大人,下官奉公守法,只靠著俸祿過活,哪有什麼金銀財寶。”關老爺此時已經清醒,見唯一的靠山也倒了臺,對待韋瑛的態度也來了個大轉彎,小心說道。
“好,好個奉公守法的,倒是本官錯看你了。”韋瑛怒極反笑,站起身四下看看,見這院子別緻風雅,雖說不見什麼奢華之物,但件件卻都是精品。這位關大人對愛女寄予厚望,吃穿用度乃至院子裡的擺設都是藏著福的,只有關碧兒嫁得好了,才能給家族帶來希望。
自己是欽天監官員,本監官不得改遷他官,子孫世業,非特旨不得升調、致仕。如有缺員,由本監逐級遞補。這麼一個沒有實權和前途的小官,如沒有強硬的親家,在大明朝可是沒什麼地位的,因此關老爺一心想找個有權的女婿。如此一來,除了宮裡的關公公,他就有兩處可倚仗的,萬無一失。
韋瑛氣得咬牙切齒,一腳踹向院角一棵大樹。婉蘇看不出那樹有何特別,也不知價值幾何,卻見關老爺微微皺眉心痛不已。
韋瑛笑著走回來,站到關老爺面前居高臨下說道:“你這院子的擺設,就不止你一年的俸祿,關大人要如何解釋?不知如何回答吧,那好,本官便問問這院子的主人,關大小姐!”
關老爺一聽急了,抱著韋瑛的小腿苦苦哀求。韋瑛抽出腿,抬手吩咐人說道:“請關大小姐出來!”
“慢著!”冷臨開了口,仍舊是王取的吩咐,一是要護住關府人的安全,最重要的是保證關碧兒的安危。
韋瑛眉頭更皺,正在興頭上,又被打擾。
“韋大人,關大小姐乃閨中女子,如此不好吧?”冷臨上前一步,語氣雖平淡,卻叫人一時語塞。
韋瑛不悅道:“這關老兒執迷不悟,早晚也是全家充軍沒入教司坊的下場,待那時說不定這關大小姐還是紅角兒呢,有何不可!”
“但此時不是,況且即便沒入教司坊,人還有尋思一條路呢,何必毀人家閨女清譽。”冷臨面無表情,兩人頓時成了對立之勢,水火不相容。
韋瑛已沒了笑臉,回身將手按在刀把上,微揚了下頜說道:“冷大人這是要與本官作對了!”
“是又如何!”冷臨上前一步,生生將五大三粗的韋瑛的氣勢給比了下去。
“冷兄弟,只要搜出這關府財物,你我一分為二,如何?”韋瑛曉得自己不能一人獨大,狠狠心說道。
“韋大人,你我當差,不說別個,要對得起督主的信任。若是鬧大了驚動朝廷,怕是督主也會落個不是!莫非韋大人忘了那日我們三人受傷一事!今日若是毀了人家女子的清譽,難保不會被人再次暗中下手!”冷臨忽然話鋒一轉說道:“前番之事還未查,韋大人說不必浪費時間和精力,如若今兒又結下樑子,本官便不得不詳查那日遇襲一事,做好準備了。”
韋瑛自然不想冷臨再揪住那日的事不放,心下猶豫。正不知如何收場,只見院門處跑來一個領班,忽地來到冷韋二人面前說道:“報告大人,西北角園子裡,發現一具女屍。”
兩人不再鬥氣,馬上帶了人跟著那領班而去,吩咐餘下的人繼續看管關家人。看著眾人遠去的背影,關老爺心頭忽地一揪,不安地低了頭揪緊衫擺。
眾人來到那領班所說之地,見是一處偏僻的園子,園子裡有假山怪石,由蜿蜒的小徑相連。小徑上鋪就大小相同的鵝卵石,別緻清幽,小徑盡頭是一處木屋,靠著牆頭。
走到近前,聞到陣陣臭味,婉蘇忙捂住鼻子。
這是間木屋,屋內有一名死者,目測是女性,正成趴伏狀於地面上,看不清面目。死者穿了一件撒花純面百褶裙,上著挑絲雙巢雲雁裝,參鸞髻上插了銀鎏金鏤空立體法杖式簪,腕上配著碧璽香珠手串,猩紅面軟底睡鞋一隻蓋在裙襬下,一隻平伸了出去。
血早已凝固,想必人已死了不下幾日了。冷臨又檢查了一遍門窗,正如那領班所言,確是無人能進出的。
“大人,是名女子死在屋內,這屋子門從裡頭上了鎖,窗子也從裡面插住了,屋頂也是封閉的,沒有任何可以進出之處。”一個領班忙上前來報道。
冷臨叫婉蘇留在原地,自己則上前檢視,透過窗縫兒看去,屋內情形一目瞭然。
☆、第六十八章關老爺又惹事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