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深邃,手也握得更緊了,張張嘴想告訴她,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己都會護住她。斟酌了用詞和語氣,終於鼓起勇氣要說出口,剛一張嘴便聽身後院子門走來幾人。
“冷大人。”侯府的管家看到前面的冷臨,忙上前問候。
冷臨打眼看去,見侯府管家身後跟著一人,正是宮裡的凌公公,萬貴妃身邊的紅人。
“冷大人?”凌公公目光如炬,看到冷臨後,下意識看了眼他身後的婉蘇。只此一眼,便如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微微瞪大了眼睛。
凌公公本就精瘦幹練,乾癟的眼皮微微挑起,看著婉蘇微微抬起頭,臉上現出一絲捉摸不透的神色。婉蘇也注意到凌公公的眼神,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覺抖了起來。凌公公定是與自己有什麼淵源,說不定追殺自己的人便是宮裡的!自己死定了!
“凌大人。”冷臨是識得凌公公的,此前在汪直府上見過數面,算是點頭之交。
凌公公何等人也,短暫的驚詫後,恢復神色說道:“萬歲派咱家來瞧瞧阮公公的事,聽聞冷大人負責此案,不知可有眉目?”
“阮公公,系失足墜山而亡,不過還有些旁的事,仍需確定才是。”冷臨說完,見凌公公好似並不關心阮公公的事,直直看向婉蘇。
“這丫頭,此前沒見過,冷大人身邊也有丫頭伺候了?”凌公公話鋒一轉,意味深長地看著冷臨問道。
“新買的,飲食等一應事務服侍得很好,少了她都有些掣肘。”冷臨感受到凌公公潛在的意思,忙將話說死,還暗指已將婉蘇開了臉。
凌公公聽了微微一笑,明知冷臨的意思,還是開口了。“這丫頭生得像我一個已死的兄長的閨女,小時候還常跟著我後頭喊叔叔,不知冷大人是否介意,將這丫頭給了咱家,也算了了我膝下無繼之憾,他日定當記著冷大人的好。”
“如此怕是不妥,我離不了這丫頭,一應吃食都是她管著。凌公公,得罪了。”凌公公沒想到冷臨回答得這麼幹脆直接,向來被人供著習慣了,此時被冷臨拒絕,臉上便帶上了寒意。轉念想到冷臨是西廠的人,也是不願輕易得罪的,且這丫頭對於自己來說,也不是非要到手不可,不如暫且記著這事,待時機成熟再行事,便強自忍下不悅。
“如此罷了,看來冷大人是找到知心人了,咱家便不強人所難了。只不過,冷大人終有一日要全了咱家的心願,早早晚晚的事罷了,哼哼。”凌公公說完便往前走,走到婉蘇身邊時側頭細看了一眼,見著她眼裡的驚慌,十分滿意地笑笑,隨即與兩人側身而過,直奔阮公公停屍的屋子行去了。
“小婉。”感受到婉蘇渾身僵硬,驚恐萬狀地樣子,冷臨緊緊握住她的手,皺眉喚道。
“少爺,我無事。”婉蘇腿有些軟,想起那雨夜的策馬人,想起阮公公的眼神,想起所有。再看凌公公此番話,婉蘇心裡慌得很,不知會發生何事。
“小婉,莫怕,只要我活著我便能護住你。”冷臨見婉蘇臉上的異色,雖不清楚具體如何,卻曉得凌公公此舉並非莽撞。汪直在萬歲面前是紅人,便是萬貴妃對其也是多有器重,宮裡的人定曉得西廠的厲害,不會輕易冒犯。如今竟然公然挑釁,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凌公公的話,使得冷臨有些不安,但還是安慰著婉蘇。
“少爺,我不是小婉。”婉蘇心裡怕得緊,此前被人莫名追殺,逃到冷府暫且過了一段平靜無波的日子,緊繃的神經便稍有放鬆了。此時又遇仇家,還是宮裡的公公,婉蘇只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死穴,逃不掉無法應對。
冷臨聽了這話,微微揚了下頜凝視著婉蘇,只待她下面的話。
“少爺,我不是真正的小婉,我也不曉得我是誰。那個雨夜,我似乎昏迷了,醒來後就發現被一個騎馬的人追殺,就是被相六殺的第一個人。我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我也不曉得我是誰,人牙子撿了我,說我是李府的小婉,我便冒認了這個身份。”婉蘇隱去自己未來人的身份,不想叫冷臨以為自己是個怪物。
“你要對我說實話,不論你如何,我……”冷臨斟酌著用語,儘量溫柔些。
“少爺,我說的是實話。”婉蘇看著冷臨的眼睛說。
“你醒來後不記得自己是何人,又怎知人牙子說的有誤?又怎知你不是小婉?”冷臨握緊婉蘇的手,雖是質問的語氣,但卻有著無限的溫柔和呵護。
婉蘇心頭忽地一跳,恨自己說謊話前後沒有理清頭緒,還是叫心思縝密的冷臨捕捉到破綻。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自己是未來人,莫說冷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