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祝,也給本少爺算算姻緣,正月初一子時正生人。”袁其商往前一站,低頭側臉似笑非笑地盯著雲初容,說道。
“登徒子!”雲初容臉一紅,跺了腳牽著兩人走開,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袁其商一眼。
袁其商慢慢勾起嘴角,輕輕閉合了一下眼皮,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姐姐,那人定是故意的,他聽到廟祝的話,還特特說出來。”這種泡妞方式,在現代有些過時,在此地卻很新鮮,婉蘇不想雲初容被人戲弄,提醒道。
“可我是男子,他怎還這般,想必不是有意的,是真的湊巧是正月初一子時正生人罷了。”雲初容不安說道,不知為何,自見了那人,渾身便不自然起來,總想起他的眼神和嘴角。
“若是細心人,是瞧得出來的,我們裝扮得也不是很周全。”關碧兒摸摸自己的臉蛋說道。
“就是,那人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你莫理他。”這時代的男人,這種純屬異類,自然很酷但卻不適合雲初容這種大家閨秀。
“我沒事理他作甚,不會的。”雲初容說完,又道:“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咱們四處逛逛再回去吧。”
正說著,卻見鄺貴氣勢洶洶帶了人進了前殿,三人也跟了過去,躲到門後看熱鬧。
“你個誤事的庸人!你滿口胡言!老子我好著呢,說什麼不宜娶親!”鄺貴滿腔怒氣,一把掀開了廟祝的案子。
廟祝哪個都惹不起,拿眼求助於一旁的袁其商。畢竟是為自己辦事,且怕這廟祝被鄺貴嚇到而說了真話,袁其商抱著雙臂說道:“鄺貴,不可對菩薩無禮!”
鄺貴這才注意到袁其商,愣了一下又想同梁遠侯的嫡子們交好,沒必要怕這個庶子,便道:“怎麼著!袁大少爺連這事都要管!”
“你說得對,這事我管定了!”袁其商比鄺貴還囂張,邊說邊走向前。
鄺貴一見這架勢,生怕又打起來,雖說有嫡子們撐腰,但若是鬧到梁遠侯那裡,自己這個外人還是會遭埋怨的。
“袁其,這事是你做的?找個廟祝來壞我名聲!”鄺貴問道。
“我叫袁其商!鄺貴,你也不想想,若不是要與關家小姐定親,你能遭那大禍?還不是因你命裡有劫數,廟祝說得對。”袁其商壞笑著說道。
見人越聚越多,鄺貴不想自己的事宣揚出去,便忍下氣帶人走開。
“你瞧,我就說這人有問題,雲姐姐,我們趕緊走。”婉蘇說著,便拉著兩人往外走。
“姑娘家家的,此後莫要隨意出門!”三人剛走幾步,便聽身後那人說道。
“你這人好生奇怪,關你何事!”雲初容不服氣說道。
“此前不關我事,今兒起便關我事了,一年內,我來娶你。”袁其商上前一步,直視著雲初容,絲毫不讓。
雲初容臉一紅,抬手便要打,卻被其牢牢鉗住。婉蘇和關碧兒見狀,忙上前幫忙,袁其商卻說:“不想鬧得眾人皆知你們是女兒身,便放手好好說話。”
雲初容還未遇到過這般強悍之人,看著如毒蛇般的袁其商,渾身戰慄,抽出手拉著婉蘇和關碧兒不禁後退。
袁其商頭束暗金髮冠,身著結絞麒麟紋勁服,腰配萬字不斷頭綬帶,腳踩厚底高靴,呈鷹立狼顧之勢,如洪水猛獸又似罌粟毒蠍。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一雙暗黑的眸子裡深不可測,整個人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將三人罩在暗影裡,只盯著雲初容低低說道:“在梁遠侯府裡,我叫袁其,在外頭我叫袁其商。今兒我替你擺平了鄺貴,此後若再有麻煩,只管派人到侯府來信找我,旁人管不了你的事。”
雲初容說不出話來,只能用不服氣地用力呼氣,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婉蘇不想惹事,便拉著兩人離開。
三人離了大殿,沒有立時下山,來到後院想瞧看鄺夫人和雲夫人是否已經離開,誰想卻有些轉暈了,見古色古香的牆雕,便細細瞧看。
婉蘇和關碧兒倒還無事,只是雲初容有些心不在焉,想著鄺貴質問那位公子是否是他做的手腳,心裡便惴惴的。想到不太可能是他做的,一來兩人並不相識,二來自己託了袁道,旁人也沒理由出手幫忙。但鄺貴卻那般說,也不知是何緣故。
“初容,你琢磨什麼呢?鄺家想必不會再惦記你了,你還有什麼心事。”關碧兒見雲初容兀自發愣,便問道。
婉蘇瞧雲初容的表情,猜到是想那袁其商,心裡惦記著冷臨,便將話岔開說道:“咱們回去吧,這後院也沒什麼好瞧的,早些下山,關姐姐你的下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