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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不必,我騎馬便是。”冷臨牽過韁繩,叫冷老二繼續,自己則牽了馬出府去。

晌午時分,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好不熱鬧。許久沒這時辰出府了,看來也不似以往般聒噪鬧人,冷臨覺得府裡比以往好了,心情越是輕鬆越是想念冷管家。不知不覺地,來到新買的墓地,作為冷府的墓地,只有兩個墳頭,相比周圍的墓園,很是冷清。

這也難怪,連自己都是個孤家寡人,自然沒什麼家世可言。想必多年後,這裡才會漸漸擁擠起來,自己也會有一席之地。冷臨下了馬,來到冷管家墳頭,彎腰拔了幾根雜草。

原本不是孤家寡人,若是回頭重來,或許如今已經是個太學學生,抑或是科考放榜後做個小官。可惜命運弄人,自從那個寒冷的清晨後,自己只能走這樣一條路。

清冷的早晨,單薄的衣衫,唯一的僕人,零碎的銀子。

伸手擦擦冷管家墓碑上的灰塵,冷臨拄著膝蓋站起身來,喉結動了動,高揚著下頜。冷管家到死也不說自己的身份,但憑著僅有的一絲記憶,冷臨還是繼續查著。或許,正如冷管家所說,不知無痛,他想叫自己活得輕鬆些,但那怎能輕鬆,怎能輕鬆。

直站了許久,待到肚子輕聲叫了兩次,冷臨這才覺出餓。肚子如今都會罷工了,這在以往都是不會的,想必是因被婉蘇伺候進食應時應晌,肚子這才嬌氣起來。冷臨不由得想回家了,往後退了兩步,瞧見看園子的老頭探頭看,這才拍拍手走出墓園。

騎上馬,回頭看看這大片園子,即使找到那戶人家,自己也不會回去,老了死了就在此處。那看園子的老頭又瞧了幾眼,冷臨這才策馬往回走。

一路進了城,順著大街往回走,冷臨忽地放緩馬速,前面正是婉蘇,正鬼鬼祟祟低頭貓腰走著。

想叫小豆子早些去學堂,婉蘇尋思著小心些也罷了,便出了府往那學堂而去。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婉蘇心裡不由得一驚,加快了腳步。哪想走得越快,後面好像跟得越緊。婉蘇後悔了,心道不如待冷臨回來了,有馬套車再出來,莫非被人發現,一路跟著伺機要害了自己!

“啊!”好容易到了學堂門前,婉蘇覺得肩頭被人搭上,嚇得大叫。

“少爺!”婉蘇回頭見是冷臨,一顆心又放回了肚子裡。

“大白天的,你怕個什麼!”冷臨遠遠見著婉蘇鬼鬼祟祟,好容易穿過人群跟上,手剛碰到她的肩頭,沒想到把她嚇了一跳。

“大白天的,也有壞人。”婉蘇笑道。

“這是要去何處?怎不叫冷老二送你?”冷臨上下打量婉蘇,問道。

“少爺您一聲吩咐,奴婢就得跑斷腿啊,奴婢想去學堂瞧瞧,看何時能送那小魔頭出去。馬被少爺您騎走了,奴婢只能自己走來了,左右也不遠。”婉蘇見冷臨出府未帶自己,有些緊張,生怕自己對冷臨可有可無了。

冷臨看看旁邊的學堂,下了馬說:“我在此處等你,你快去快回。”

“謝少爺,少爺您不如進去坐坐。”婉蘇見冷臨好心等自己,也不想叫他傻傻等在外面。

冷臨垂頭想想,說道:“也好。”說完跟著婉蘇進了學堂。

跟門上的打了招呼,冷臨同婉蘇一同進內。因先生病了,學生們不必來,一向熱鬧的院子顯得有些冷清,只有少數幾個下人在打掃庭院。

未等尋到人來問,便見園子裡站了一人,披著單衣站在淺草蘭前,低頭凝視。

“陸先生。”婉蘇叫了一聲,回頭對冷臨說:“這是魯先生的學生,魯先生身子不適時,便是他授課。據說如今也病了,少爺不如去瞧瞧?”

“你自己去吧。”冷臨站在原地,開始打量起院子來。

婉蘇無法,待那陸先生轉過頭來,便緊走幾步上前。“陸先生,您還記得奴婢嗎?”

“記得,古大人家的,哦,古大人遠親家的。”陸先生臉色蠟黃,將披著的單衣緊了緊,尷尬說道:“在下失禮了。”

“不妨事,陸先生是真的病了,大夫可如何說?”婉蘇剛開始還以為學堂坑人錢財,此番見了陸先生的面,才知是真的病了。別的不說,只說那沒有血色的嘴唇,便知他病得不輕。

“不妨事,休養幾日便好。在下喝完這兩服藥,便開始授課。”陸先生說完咳嗽兩聲,肩頭抖動單衣稍稍褪了下來。

“不妨事,不妨事,奴婢是代我家主子來看看先生的身子,無事便好。”婉蘇低頭說道,瞧見陸先生穿了雙灰綠色的鞋子,單衣也是灰綠色的。鞋子和單衣都是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