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只見相六蹲下來,一手牽著小豆子,一手指著正魚貫而入的幾個錦衣衛,不知在吩咐什麼。
冷臨將身子微微探出一些,不料卻被相六發覺,警惕地站起來。
“哥哥。”小豆子見著婉蘇和冷臨,一下子掙脫相六的手,歡喜地跑到兩人跟前,抱住冷臨的腿。“哥哥,我的石頭沒帶來,我與你交換。”
冷臨忍著緊張,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相六身上,直視著他的雙眼。
相六眼中兇光一閃,看了看小豆子又柔和下來。“大人。”
“這是你兒子?”冷臨問道。
“不是,是小的故交的孩子。”相六又低了頭,做那恭順狀。
冷臨上下打量了相六,轉身進了北鎮撫司,只留他帶著小豆子,忐忑站在街邊。
“古千戶,誤了事可不好交代,本官如今奉命駕前開路,倒可以為你掃一掃,但難保萬一,若是有何閃失,本官可幫不了你。”兩人來到古陣門外,便聽裡面傳來一人的聲音,聽著很是熟悉,再一細想,正是那日縱馬失控後被相六救下來的錦衣衛。
古陣沒有說話,那錦衣衛開門而出,瞥了一眼門口的冷臨和婉蘇,揚長而去。
屋內傳來重重擊打桌面的聲音,桌上的茶盞乒乓作響。
“可有何線索?”古陣見冷臨來訪,又燃起一絲希望。錦衣衛奉命查探此案,人家西廠的人只不過是協助,自然不能苛求冷臨。
“聖駕定會萬無一失。”冷臨心情很是放鬆,雖說想不通動機,但為了保證萬歲的安危,也只有先將人拿下慢慢審問。
“此話怎講?”古陣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前傾著身子問道。
“兇手應該就在你們錦衣衛裡。”冷臨故意頓了頓,瞧著古陣的神色。
果然,古陣慢慢坐了回去,兩人都曉得,若真是如此,可就是一條腥魚壞了一鍋湯。不論那人是不是受人指使,錦衣衛都說不清。若是引起萬歲的疑心,說不定還會懷疑是錦衣衛自編自演。
“是何人?你有何證據?”古陣謹慎問道。
“方才那是何人?萬歲祈福與他何干?”不答反問,冷臨指了指屋裡先前那錦衣衛離去的方向。
古陣急於得到答案,趕忙回答:“是蕭大人家的二公子,一個千戶,此番乘了老子的涼,做萬歲的駕前。今夜寅時要在前開路,待卯時聖駕出宮,一路隨聖駕去山上祈福。”
冷臨忽地雙眼一亮,將茶杯慢慢放下,隨即點頭冷笑道:“果然是將門狼子!”
“到底兇手是何人?若再查不出,只有派了重兵將沿路都封鎖,甚至傷及無辜。”古陣可不想聽冷臨嘲弄這個作惡多端的紈絝子弟,如今他最關心的是如何保證萬歲的安危。
“今夜寅時,萬歲聖駕出宮前,你隻身前來死者陳屍之地,我將兇手交給你帶走。”冷臨說完便揹著手離開,只留下疑惑不解的古陣。
“等等,不是,應該是‘將門虎子’嗎?”古陣撓撓後腦勺自言自語。
怕冷臨再得罪了古陣,婉蘇只好慢走幾步小聲說道:“我家少爺書讀得少,古大人莫見怪,莫見怪。”
古陣這才注意到婉蘇,尋思她的話,不覺彎彎嘴角。
這一對主僕實在有趣得很,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古陣從小到大還未見過。
兩人離開後,古陣雙手拄著桌案低頭不語,想著還要再加派人手才是。自從頭次拜訪冷臨,古陣便沒抱著太大希望,自己也曾親自查探一番,奈何一無所獲,於是將所有精力轉移到如何安排人手以防萬一。
冷臨此番虛虛實實,古陣實在不想理會,便打定主意放他鴿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章 真相大白惹深思
第十章真相大白惹深思
話說古陣打定主意,冷臨已經帶著婉蘇離開北鎮撫司,也不回府,只在街上閒逛。到了飯點,又去了上次的飯莊。
婉蘇先檢視了錢袋,上次被冷臨唬那麼一下,已經有了恐懼症,待確定帶的銀錢充足後,這才放任小二介紹菜式。
冷臨倒大方,也不問太多,基本是小二說什麼就是什麼,看得婉蘇直撇嘴。小二哥自去忙活,冷臨彷彿又陷入沉思,自顧自坐著不動。有了上次的先例,婉蘇尋思著這回他會不會再叫自己坐下吃飯,忽見一人端著盤子進來,湊近冷臨身邊低聲道:“大人,您吩咐下去查人的事,督主曉得了,叫小的帶話來,問您可否記得督主先前說過的話,不必再查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