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衝著古陣高聲問。
古陣一愣,謹慎回道:“是指揮使大人的命令,我也覺不是貞姐,這不,正沒日沒夜地查呢。”
“你去找我家少爺吧,叫他幫你查。”婉蘇也覺自己失禮,忙換了笑臉說道。
“不去,我自己個兒能破案。”古陣牛脾氣上來,側過身子不屑道。
“前番是古大人自己個兒失約,這才叫我家少爺立了功,您可不能因為這有氣。”婉蘇好言相勸。
“不是有氣,是我請不動你家少爺,前番還是督主發了話,不然的話你以為他會出手?”古陣說完又覺長了他人志氣失了自己威風,連忙補充說:“況且我能查出來,也不見得他就事事能成!”
古陣又去蹲點暗查了,婉蘇見勸不動他,又來到書房,希望冷臨能出手。
“少爺,您說這案子是不是讓人匪夷所思呢?”婉蘇隱藏了人名,只將事發經過像講故事一般說給冷臨聽。
冷臨想不出有何匪夷所思,搖搖頭。
“少爺,你想不想查這案子,若是查出來可是大功一件呢。”婉蘇急道。
“不想。”冷臨又拿起書本,不理會婉蘇。
吃了閉門羹的婉蘇嘟著嘴退了出來,站在書房門口看著日後西下,決定偷偷出門往棚戶區一趟。
冷臨在書房裡看書,直到日頭西墜,許久聽不到外頭的動靜,竟有些不適應。莫非鴨舍修好了,冷臨抬起頭,輕輕合上《大明律》,不動聲色細聽。還是沒有聲音,往常這時候,婉蘇都是準備了茶點送進來的,不知今日為何遲遲沒有出現。
雖未習慣婉蘇的存在,冷臨此時也有些不自在起來。又不自覺地刮划著扳指,想起早先的話,她為何忽地給自己講什麼故事,細細分辨,還是尋不出什麼匪夷所思的地方。
冷臨見過多少大案奇案,所以對婉蘇嘴裡所說的什麼奇怪失蹤案絲毫不感興趣。西廠負責的案件,若非旁人查不出,督主也不會派人來通知自己。若是些許小案多要自己出馬,怕是要累死。
又等了一陣兒,仍舊沒有任何動靜,冷臨坐不住了,起身走出書案,來到門口推開門,淡淡的月光灑在門口,透過樹影投下斑駁。
轉身將門關好,冷臨踱步往後院去,尋思著看看新修的鴨舍。也不知多久了,自己已經許久未去過後院,此番不知怎地來了興致,一路揹著手行去。微風吹過,衣袂輕輕飄起,整個宅子都是一片沉寂。
忽地有些不適應,冷臨有那麼一絲期盼,盼著什麼人忽地竄出來,脆生生喊自己一句“少爺”,雖然聒噪些也好過此時的無趣。
來到大廚房院外,裡面透著淡淡的光,冷臨猶豫一下推開院門,踱在窗下後輕輕咳嗽兩聲,卻不見裡面有回應。探頭看去,桌上亮著燈燭,也不見半個人影。
慢慢退了出來,冷臨忽地有些悵然,以往習慣了的獨自一人的生活,如今怎就心神不寧起來。
許是在後院,冷臨加快了腳步,穿過厚厚的樹影,鑽過月亮門。
遠遠便瞧見後院亮著燈,婉蘇正趕著那些鴨子進圈,好容易將這些不聽話的傢伙全部圍住,又拿過一旁的竹筐堆起來堵住那窟窿,末了站起身擦擦汗,長出一口氣。
冷臨揹著手,挺直了腰板看著,久久未動。人在便好,冷臨心裡就平靜多了,便欲轉身回書房。
“哥哥!”冷臨聽了這聲音險些嚇丟了魂,低頭看去時,小豆子正黑著一張小臉,抱住自己的大腿抬頭笑。
手足無措的冷臨想要抽回腿,又怕摔倒了小豆子,只好壓低聲音緊張地問:“你怎會在此?”
“姐姐帶我回來的,哥哥,我陪你玩。”小豆子很喜歡冷臨,伸出髒兮兮的小手往他腰上抓。
“你,你自己去玩。”冷臨急得滿頭汗,這時才見婉蘇關了院門走來。
“你把他帶來的?”冷臨失了往日的風度,扯出小豆子攥在手裡的前擺。
“是奴婢。”婉蘇將鑰匙放到腰上,穩穩心神答道。
“哪個允許你這般做的?”冷臨有些不悅。
“是少爺您啊,您不是說,此後府裡一應事務都叫我看著辦的嗎?”婉蘇理直氣壯,將小豆子扯過來說道:“他娘被關了起來,我去看時,他自己嚇得在屋子裡哭,我不帶來的話,豈不是叫少爺您失信於人?您可是答應了相六照顧他們母子的。”
“我已給了銀子。”覺得婉蘇說得有理,但冷臨還是嘴硬道。
“那又如何?如今貞姐被關了起來,少爺您叫他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