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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袁家積年威勢猶在,梁遠侯雖被褫奪了侯位,但其夫人仍有誥命。憲宗看在崇王的面子上,也不會不給袁家留條活路的。

為此,汪直特意交代過,作為負責此案的韋瑛不得對袁家人用刑。韋瑛連番審問,存心害人的袁夫人一口咬定所有的秘事,向來是袁家男嗣口口相傳,她並不知曉。為此,袁家上下被鬧得雞犬不寧,尤其是袁其商,韋瑛算是盯上他了。

在韋瑛心裡,從不知有進有退這個道理,當初查辦楊曄一案時也是將事做絕這才惹得朝中眾人的反抗,此番想著袁家只不過是個名聲盡毀且被失了侯位的沒落權貴,他更是不放在眼裡。

殊不知,他竟會為此付出一生中最慘痛的代價。

所謂的龍脈,袁其商自是拿不出。韋瑛放下狠話,說是這張地圖一定要拿到,不然所有人都莫想好過。西廠將袁家府邸團團圍住,韋瑛趁機將袁府上下翻了個遍,無數珍寶稀貝進了他的私囊,這日,終於被汪直叫到跟前。

“你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今日下的是我的面子,明日吃虧的便是你自己!我素來喜你做事幹脆利落,從不畏首畏尾,可你也不能如此囂張跋扈!你拘著袁家人倒也罷了,但你將手伸向陳家是要作甚!”汪直動了氣,坐在太師椅裡看著跪在面前的韋瑛。這人是把利刃,卻過於鋒利,用在手裡時有難以掌控之感。

初識韋瑛為人,汪直便喜其敢作敢為的性子,同自己囂直的行事作風甚是相投。後來用其查辦大案要案,便像用這一把亮劍一般,直插對方心臟,穩準狠命中。但隨著事情的積累,汪直深感這把刀實在太過鋒利,如若只想傷及對方皮肉的話,一刀下去便會要了對方性命。

所以,沒回遇到重要事情,汪直總不忘囑咐一番。此番倒是囑咐了,但韋瑛仍舊自作主張,竟想到了將主意打到陳家六小姐身上,以此來逼袁其商就範。

袁其商自然沒有那底圖,這件事是韋瑛杜撰出來的。韋瑛此舉唯一的目的便是逼袁其商做出反抗,以此儘快除去他,完成汪直的任務。

“督主,屬下知曉了。”韋瑛回答,低頭看不到面色。

“我是叫你慢慢削弱錦衣衛的勢力,但也不可操之過急,此事你儘快妥善安排,陳大人乃國之棟樑,我們西廠不能為難他們家。”汪直吩咐道。

“是,屬下明白。”韋瑛回答後,退出了汪直的屋子。

“韋大人,要將人撤回來嗎?”韋瑛手下一個緹騎上前問道。

“西廠的人自然不能動手,但山賊匪徒之類的,難保不會在京郊寺外下手。”韋瑛饒有深意地看著那緹騎,說完大笑兩聲離開,回到西廠衙門。袁其商最好忍不住上門尋釁,如此的話自己就有藉口揪辦此人,也能儘快完成汪直的任務,將袁其商徹底打得翻不了身,也可趁機敲袁家一筆銀子。

袁府門外,韋瑛剛剛撤了看守的人,袁其商便牽著馬出來。

“袁大少爺,我家小姐出事了。”一個鬢髮凌亂的丫頭急急上前說道。

“陳家的?陳六小姐?”袁其商上下打量了一下,看了看這丫頭問道。

“是,我以前跟著小姐在法覺寺時,記著您說過,我家小姐若是遇到什麼事,便來找您。”這丫頭叫歡沁,沒了法子只能來找袁其商。“小姐被山賊擄去,說是隻有袁大少爺您拿了銀子來贖人才肯放,就在……”

歡沁還未說完,便被袁其商提上了馬,一路縱馬出了城,路上問清了地點,袁其商使了全力騎馬奔去。

袁其商心裡很清楚,這定是韋瑛所為。

西廠為了打壓錦衣衛勢力,便從萬通身邊人入手,譬如自己和趙千戶便成為第一個被打壓的人。韋瑛出這招來陷害自己,袁其商正想到辦法來對付,卻沒料到他會伸手到自己的女人身上。

袁其商欲娶陳六小姐的事,西廠自是知曉了,用女人來達到目的,韋瑛這人猥瑣至極,不配做男人。

袁其商趕到山上時,只見遠遠的樹上掛著兩人,定睛一看正是陳初容和一個五六歲的男孩。

袁其商下了馬,氣得殺上山去。這夥所謂的山賊一看便不是普通落草為寇的人物,袁其商一人與之對抗,到底漸漸不敵,身上捱了幾刀,看了看樹上掛著的陳初容,又堅持著繼續拼殺起來。

一旁的歡沁看著猶如鬼怪的袁其商,嚇得昏死過去。

袁其商一刀結果一個人的性命,心道殺一個少一個,這都是西廠的人,他們既敢綁陳六小姐,自是不敢以真面目現人的,即便被殺了也不敢表露身份,所以他殺的只能是山賊。